怕你失望,更怕你为我的事感到难过。”
“我当然难过啊,可 ‘难过’之后要想办法努力改善现状。从我们决定在一起那天起,你也好,我也好,都不再是一个人,再小的喜悦乘以2就是双倍,再大的痛苦除以2就能分摊一半。”
孟维尝试着给欧隽坤炖上心灵鸡汤,与他说一些充满希望的话,虽然让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可更进一步的乐观效果却不十分明显。他的大脑由于神经递质的缺陷,依旧执拗地让他被抑郁的心境紧紧拥抱着,仿佛无望、无力、自暴自弃对他有着疯狂的吸引力,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不管欧隽坤再次发作的消息有多坏,日子总是要继续下去。因为面临着夜里糟糕的睡眠问题,目睹欧隽坤服下适量的安眠药后,孟维便叫他留在自己家里过夜。或许是因为话说开了,没有卡在心里的难堪隐秘,这一次躺在孟维身边让他感到十分安心,原本如前些天以来一贯艰难的漫漫长夜也能让他起了片刻的睡意。
正值新旧季节交替,最是精神类疾病被唤醒的高发期。从医生那里得到的结果也是乐观的,这次被诊断为轻度抑郁发作,用药的剂量也被重新评估,从前参加的心理疏导自然必不可少。
回到家里,他告诉欧隽坤:“我一直会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欧隽坤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到了下午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就又突然蜷曲在沙发上情绪低落,孟维问他,可他就是说不出什么让他伤心欲绝的具体理由,任何时候、任何事似乎都能让他不受控制地陷入悲哀的境地。
发病的时候不受理智控制,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让人难以相处,多狠心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孟维有时候能忍,尽量在欧隽坤变得激动的时候和他保持距离,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一百次一千次地告诉自己,这是他大脑失控,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可当受了太多委屈时,孟维也会难过,也会和他吵,可往往吵过之后,欧隽坤就会陷入可怕的安静,陷入深深的自责,负罪感也会时不时地加深。
有一回孟维实在受不住被猜疑被挑剔的委屈,还是和他大吵了一架,发泄是发泄了,可当晚跑回自家躺在床上还是难过到了极致,闷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那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觉得最灰暗的一天,仿佛所有努力都会瞬间被击得粉碎,前路也一下子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