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朝暮为了表示自己很镇定,缓缓露出个微笑,顾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两人沉默地在外面一直等到,手术仍没能结束。
晚上十点半,殷朝暮对顾疏说:“曾经东子姐姐出了车祸,我去探病,小维也这么让我靠在他身上睡。”
顾疏闭了闭眼,殷朝暮又说:“那次手术非常成功。”
“这次一样会成功。别担心。”
“是,这次换我和你等在外面,也不会出问题,对吗?”
“……对。”
殷朝暮微笑:“小维一直照顾我,我大病初愈身体不好,他不会让我等太久的,是不是?”
顾疏眼睛红了,声音非常轻柔:“是。他从来都是最迁就你的人。先闭上眼眯一下,或许睁开眼就能看见他笑话你大惊小怪了。”
但也有可能再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冷冰冰盖着白布的样子。这句话殷朝暮没说,只摇摇头:“不,我等他出来。”
夜里很冷,顾疏抱着他相互取暖,陆陆续续也有殷氏的人前来汇报情况,都是顾疏去应付的。顾禺也来过一次,但出了这么大事故,他很快就离开去处理其他事情。接近零点,王冬晨终于来了,他说陆维父母已经接到消息,正搭夜班机往这边赶。
接着他又问情况怎么样了,顾疏说还在抢救,他和殷朝暮的脸都白上一层。三个人谁也不想说话。一时间走廊里静的只能听见钟表表针跳过的滴答声。
越静越让人心惊。
午夜12:48分,人都散尽。殷朝暮靠在顾疏怀里,心中渐渐有了明悟:这次他会失去一个最好的兄弟。
凌晨1:23分,手术灯灭掉。过了几分钟,出来一个医生问:“谁是家属?”他们赶紧围上去,医生简单说了一句:“非常抱歉。等下会将死者先推去停尸间,你们去那里看他吧。”
王冬晨当场就懵了,喷着鼻息怒吼到底怎么回事,医生跟他纠缠半天,说明送过来时整个颅腔都砸裂了,虽然戴着安全帽,可当时颈椎已经折断,他们拼尽最大努力,才拖到现在。
王冬晨烧红了眼,彻底失控,一个劲儿让医生再试试。顾疏开始也急,但很快反应过来去看殷朝暮,这一看,却让他大惊——殷朝暮整个人显得尤为正常,除了脸上白得几近透明,简直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