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画面看不见,但那些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沈真蹙着眉看他:“手稳些,别切坏了,我们没时间。”
王冬晨刀子顿住:“殷少之前没跟你说过吧,我在京都混的不是很好。当了三年学徒,才成为凉拼师傅打下手的帮工。”
沈真心中原本也不待见这么个横插一杠的“外人”,但他师从宋主厨,气度胸怀自然比一般人开阔,并没有刻意为难,也不算亲切就是了。王冬晨性子大大咧咧,实际上却一根骨头直得很,傲气的不得了,此刻突然主动开口,沈真也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
“殷少当初去大陆,他这人或许真有那么些门道,我一个哥们儿就跟被迷昏了头一样,傻愣愣的上赶着贴人家。咳,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跟我一道来的陆维。”
沈真想起殷朝暮之前找上门来谈话时的从容风流,不由自主点头。“确实……对少爷死心塌地的朋友一向不少。”
王冬晨苦笑一声,接着说:“不错,我当时并不理解,还做了几件错事。现在想想真是幼稚……但自从殷少跟着陆维一起喊我东子,我就真把他当自己兄弟看了。”他扭头看着沈真,语气淡淡,眼色深深:“走的时候姐姐曾问过我,跟着殷少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港岛,京都那一摊子,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我是这么和她说的:被学校劝退后,鸿运楼里没有一个人叫过我‘东子’,只有小维和殷少,不管我是念书还是伙夫,从没变过称呼。”
沈真初见他一身痞气,不想这人年纪轻轻,遭遇却不少,竟早早看遍冷暖。这时候再听外面屏幕中那一句句“东子”透帘而过,也不禁动容。
“我只知道,鸿运楼当牛做马了四年,受到的永远是排挤;你们殷氏官府菜同样是家族企业,往后我一个毛头小子肯定还会面对无数压力,但是今天能得这些未来同事一声‘东子’,我自然要卖力做到最好。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也请看在殷少面子上,竭诚合作这一局,大师兄,拜托了。”
最后这一句大师兄虽低沉,与不时传入耳中的那些“大师兄”汇在一处,却让沈真头次动了争胜之心。
“……你不说,我也不会有任何私心。”沈真深吸了一口气:“何况你喊我一句师兄,我就当你是师弟看。”他见王冬晨脸上隐有喜色,怕他得意忘形,又淡淡补了句话:“不过进了殷氏官府菜,能爬到什么位子还要靠自己努力,万万不要想着借殷少的东风。”
话说得严厉,可惜王冬晨已看出他其实面冷心热,并不放在心上,又加之被殷朝暮录的视频鼓动,思路泉涌,忍不住冒上个大胆至极念头来。
“大师兄,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得通?”
沈真:“嗯?”
“是这样,题设不是要求独一无二么?所以我想……”
不说帘幕内两人的进度,倒是外面现场群情激动,殷朝暮这一手感情牌打的显然极为成功!当然小短片放在几年后,跟那些牛掰的动不动就能飙泪的选秀节目来比一文不名,手段之低,只怕要惹人笑话!但放在此时,却新颖出彩,让观众导演都忍不住耳目一亮。
本来么,顾疏对他执意要求加这么个插曲很是不解,但殷朝暮每每提出点子,总藏着些玲珑心思,仿佛打着小算盘的猫儿样,让人舍不得拒绝。果然今天他又一次没让他失望——
如果说最开始,何玉成与殷朝暮两人从外貌品相上就隐隐使观众倾向于殷氏官府菜,那么经过第一个环节,众人虽被殷朝暮那神乎其技的一手震得晕晕乎乎,但好歹赢家是三月扬州的师傅,不好追捧的太明显。然而录像环节一放完,对比何玉成干巴巴端着架子的车轱辘话,殷朝暮本身的七分出色,立马被衬托到十二分……
尤其录像播完,摄像师给了坐在裁判席的上两位一个特写:阴沉着脸色的何玉成,以及懒懒斜靠着椅背的殷朝暮。
这法子……忒阴狠了些……踩着何玉成的缺点突出自己、拉拢观众、营造优势。
这这这……
简直要逼何玉成翻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补充是一个高晓松体的小段纸:
透明:我们这个行业,卖文卖萌卖下限。各种打滚儿,陪着小心。从未巧取豪夺,鱼肉读者,干过什么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