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死心拨了隔壁的座机,这才惊动严管事给亲自接起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那边顾禺听见他似乎没睡醒,支支吾吾说不利索。
“大少爷到底什么事?”殷朝暮支着眼皮讲电话,一边伸手去枕头下面摸那个帽子:“刚睡下,一会儿还有医生要来,你有话简短地讲吧。”
“好好休息……”顾禺的声音远在天边不住飘忽,总觉得欲言又止:“待会儿有人去……等他们走了给我回个电话……”
指尖触到帽子特有的棉绒质感,殷朝暮知道顾禺是担心自己病情,所以满口答应:“好……有最新情况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顾禺又说了几句什么,他把电话挂上交到严管事手里。强迫自己清醒,因为听到了下面汽车的声音,知道大概是医生到了。
刚洗了把脸挑了干净体面的衣服换上,下面就有一串儿脚步声,紧接着严管事走在最前面,殷夫人偕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上楼梯,这一位是殷家常来的王医生,与殷家人都颇为相熟。殷朝暮双眼圆睁,目光落在最后的那人身上,沈倦和王医生在低声交谈,两人和殷朝暮打过招呼后,就去了他的卧室,殷朝暮却还定定地立着。最后那个抱着仪器箱的年轻人低着头闷声不吭跟着上了楼梯,经过他身边时迅速抬了眼露出个微笑,口中低低问着:“殷少爷?”语气里带了些许笑意。
殷朝暮脸色唰就白了,眼睛也睁到最大——“你不是回去了吗?”
“暮生?进来啊!”
前面传来殷夫人沈倦的招呼,顾疏低着头笑,一本正经地吐出话:“殷少爷还是赶紧过去吧。”说完也不理他,抱着仪器箱坦然走进他卧室,动作自然地摆好仪器,然后站到了王医生身后,老实得就像个真正的助手一样。
殷朝暮简直给他噎死,完全迷茫了。这人哪儿来这么大胆子,之前走得不是挺潇洒?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助手大模大样跑回来了呢。
显然顾疏换过装束,又刻意低着头缩着脖子,身上那副畏缩胆小的气场是极具迷惑性的。而且沈倦跟王医生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人离开,丝毫没察觉到问题。
王医生看他不动,有点摸不着头脑:“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