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仅半点火气没有,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光泽,就好像顾疏真的在讲一个笑话,而他也真的不懂。
台下看众倒吸一口气,只因殷朝暮这般处理,实在是另辟蹊径,却又在情理之中,甚至比程非余的愤怒表达的还要更高明——不可置信的最高层次,岂非正是自欺欺人?
更何况殷朝暮的表演就好像真的一样,真实得令人看得清他的恍惚。
顾疏心里也是一震。看着对方的表情,忍不住脱口而出:“不要这样看着我,别这样……你这样子,我心里难受。”
台下姚恩林的目光,突然锋利如刺,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疏;而苏瞬卿
弹烟灰的手一顿,与身旁程副导对视一眼,均看清对方眼里的惊怔:顾疏竟然……入戏了?!
要知道,顾疏这人演技出众,却并不是因为他像程非余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轻易入戏,而是因为他善于伪装成任何一个角色,但自己却冷静地游离于戏外。他与程副导早就闲聊过这件事,若有一个人能让顾疏情不自禁,那又当是何等景象?
而在此刻,一个新手、一个从未演过戏登过台上过荧幕的男人,竟然做到了!
台上,殷朝暮仍是一种奇特的状态,他又笑了笑,一瞬间本就出色的相貌被他发挥到极致。不同于程非余那样,他静静站在那里,微侧了头,即便不看演技也足以让台下人挪不开视线。
第一次见到殷朝暮时,不是不惊艳的,如日光中若有若无的一缕清风,又如星火下掩埋于夜色中的粼粼波光,清雅温润,低调到极致的华丽。
此刻,就仿佛那华丽烟花一般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绽放开来,夜空中再无可匹敌。
目眩神迷。
“你是说笑的,是吗?”
顾疏看着他,舍不得错开眼珠:“不是。”
殷朝暮笑容淡下来,死死地盯着他,沉声道:“你们……一定要结婚吗?”
顾疏回望,往昔的纠葛浮光掠影般扫过脑海,唯一深深印刻心底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殷朝暮。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演戏,明明知道并不是真实,可顾疏发现自己已然分不清什么是戏,什么是真。
殷朝暮站在他身前,眼神安静,于是顾疏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