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抚过,衣袖在摩擦中被扯破,扣子一颗颗崩了线,散在地上,发出清冽的声音。外衣一敞开,便撤了最后一层防御,顾疏霍地捏上他尖尖的下巴,堵上那两片淡色的唇,另一只手坚定地探到衬衫下摆一把从裤子里拽出。
殷朝暮急得烧红了眼角,殊死挣扎起来,但紧接着他就清醒过来——现在抱着他、吻着他、让他痛的人是顾疏!是他曾经觉得愧疚的顾疏!是四年前为了他废掉一只手之后、就被他扔下的顾疏!是他犹豫了很久很久、甚至决定放手的那个人!
也是他爱到甚至能放弃尊严的那个人……
推拒的手渐渐松了劲道,殷朝暮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躲什么呢?装什么呢?自欺欺人什么呢?其实你明明就想抱他、想吻他、想和他在一起的。
他怔怔地将手臂改推为搂,环上顾疏的肩。
闭眼,舌尖尝试着回应。一切就像四年前地下酒吧里的下午。就好像,相拥的两人谁都没有改变。
没有遗憾与误会,也没有姚恩林和顾禺,他们只有彼此。
两人都沉迷,仿佛喝下几年前发酵的美酒,光影交错、思维混乱,影像在跳跃。那是一切都还没有改变的那个下午。
然而却又不同,那一年是两人的初恋,吻与拥抱都带着太多夹杂横亘在前方的不确定,青涩、忐忑。而如今忘乎所以的两人,却都清醒地知道相拥的短暂,但谁都不肯先松开对方。
察觉到殷朝暮态度的转变与纵容,顾疏的身体一顿,随即手臂收紧,更加不知疲倦地用舌仔细描摹身下人唇齿之间的牙龈,拼命纠缠那柔软滑动的舌头,贪婪地犹如沙漠旅人骤见泉水,不肯放过一点点津、液。尝完还不够,还要去舔去吮,直到呼吸困难,才肯稍稍罢休。
光线都被顾疏挡住,他睁眼,静静看着咫尺间那双阖起的眼,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记住这一刻,以便往后顾疏结了婚、他回了港,还能在某一年某一天想起来,曾经这样亲密过。
梦太美,他终于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顾疏搂得更紧了些,沉溺地与他接吻,一只手伸进衬衫在他身上抚摸探索。
殷朝暮两辈子加起来,一共就和同性这样狎昵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