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脖子还疼不疼?”
“什么脖子?”
接着殷朝暮就反应过来了,这孩子还惦记着他走前被掐的黑手呢。不可否认,之前以为难以逾越的隔阂就在这几句无聊的对话中一点点散去,花花公子顾禺,最擅长就是哄人。
而他殷朝暮,从来就不曾放下这个兄弟。
“不疼。都多少天了,早就不疼了。”
这句话语气柔和,明显同之前不一样,声调转折间滚动的淡淡情谊,顾禺听得分明,也跟着低低“嗯”了一句。
一种无需言明的温柔由这一个字散在空气中,殷朝暮眼眶一热,几乎把持不住要把顾疏和未来的结局说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听,把他自重生来日日承受的惊惧,与几乎顶在脖颈处无形的刀刃,一处处剖开来跟顾禺说清楚。
逼死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守着难以出口的秘密,殷朝暮承受的压力,几乎让他难以维持。
但他不能。
就算顾禺肯信,这份惶惑也不用第二个人来受。
他一个人就够了。
“……不早了,我睡了。”
“好,记得有困难一定给哥打电话啊。你小子要再敢这么晾着哥,就,就……”
“就什么?”
“没什么,拿你大公子没办法,ok?好好休息,乖了。bye!”
“bye。”
殷朝暮当晚睡得极为踏实,在梦里,似乎朦朦胧胧间扭脸,看到顾禺身边陪着一个面目模糊的美丽女人,两人冲他笑得柔和。前边是两个小孩子嬉闹的身影,他身边似乎也有一个人,对了,顾禺还牵着一条狗……
那个画面,非常温暖,两家人慢慢沿着石板路散步,顾禺的脸上还是痞痞的笑意。
殷朝暮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或许这一次不只是为了当初与顾疏的争斗,更为了那些他爱的、结局惨淡的人。
一宿安眠,朦胧中被陆维的手机铃吵醒,刚坐起身,就看到陆维抓着手机往外走,还“嘭”地一声带上门。
陆维很反常,通常情况下绝不会这样粗手粗脚,尤其殷朝暮还半梦半醒。这样大的声响,只能说明一件事——陆维的心很乱。
其实昨天他就感到不对劲,陆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