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缩头好了,证法对不对的,我们也用不上,也管不着,反正就是打死不站出去!
一时间,大家再次团结了。
“小伙子,叫顾疏是吧?年轻人有干劲儿是好的,但要是所有人都作出相反的选择,至少你要想想是你错了,还是大家都错了。现在你还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吗?”
顾疏站得很直,目光也很直,不知怎么,殷朝暮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倔得有些可怜。想了想之后的事情,叹口气,站起身走出去,在陆维和王冬晨惊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顾疏身边。
“不是所有人。”
“嗯?”
“我也认为这道题您的证法有问题,顾疏……我觉得顾学长说得没有错。”
孙金如的眼中流转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泽,而殷朝暮就是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身旁的人正盯着自己。
他俩人并肩而立,俱是芳华年少,孙金如眼中黯淡下来,静静问:“顾疏,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是觉得我的证法有问题么。”
殷朝暮听得身畔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从容道,“错就是错,再问几次,也还是这个答案。”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觉得顾疏似乎比方才要坚定。
“嗯。那你呢?也跟他一样?”
殷朝暮转头,见顾疏如此果决,心里也有些别扭的钦佩,当下痛快地回答:“当然,他说错了,就是错了。”
孙金如叹气,“你是他朋友吧,我看你俩座位是挨着的。不过小同学你要知道,朋友不是你这么当的。”
“不对。您错了。”
孙金如被他两人气得怒极反笑,“哦?我又错了?呵,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说错了。”
“我不是他朋友,”殷朝暮扬起头,眼神骄傲,“但我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we can draw a lesson from the chapter: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殷少,您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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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锋芒初露(四)
殷朝暮是什么人呢?
顾疏之前并没有太仔细考虑过,无疑,顾疏是心志坚定的,可从小的家庭环境到底还是让他骨子里带上点点自卑。尤其在那个小他一届的学弟身上,集合了几乎所有他不具备的东西,顾疏表面不关注,其实在画室外见的第一眼,心底是有小小的羡慕与嫉妒的。一看就出身高贵、受过良好的教育、容止出众……哦,或许还有一对儿宠爱他的父母。
但这些想法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不到一秒。
之后呢?
之后顾疏对这个学弟也没有怎么上心,只是有些事情很奇怪,至于错手画出的那幅肖像画,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学弟半睡半醒间低呼出口的自己的名字不能释怀,也或许是心底想同他做朋友,尽管那个学弟每一次见到自己,眼底都有着掩饰不掉的憎恶。
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满座皆寂的时候,殷朝暮会站出来。
确实,他之前有所准备,也胸有成竹。顾疏有八成把握这一场对峙最后赢家会是自己,可真到了一个人面对一教室的时候,他当然还是很坚定,却止不住的郁闷——
韩之安你不是一向标榜临危不乱么,瞧那一双眼珠子瞪的,竟然忘了支援兄弟一把。
就是在这种令人郁闷的情境下,殷朝暮站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事态发展惊得瞠目结舌,也有少部分漠不关心当看戏的。只有殷朝暮不同,他整了整衣服,那样子就像即将参加舞会,而不是上讲台与人争执。顾疏曾经很看不惯这人的讲究做派,但这个时候看到殷朝暮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心底稍稍升起的一丁点儿慌乱也被拂散。殷朝暮就带着微微的惋惜与一脸平静,在所有人注目之下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他身边来。
并肩而战。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一丝奇特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感动在顾疏心底打了个旋儿,留下浅浅的印迹。
事实上,殷朝暮当然不会善心大发去支持对手,他只是太熟悉这一幕,也太熟悉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权衡利弊之下才无可奈何站出来。否则别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