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不是“昏君”,他贺嫣也不是“祸水”。
他们之间,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恐怕只是冰冷交易。
瞿然而悟,本该会释然,不必再为所谓“强娶”之事而尴尬介怀,不知为何,贺嫣竟不觉得十分欣喜,却有几分类似失望怅然的情绪。
贺嫣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变幻莫测。
杭澈一直看着他,看到贺嫣的表情停在苦笑上时,目光暗了暗,似有痛色闪过。
贺嫣條地冷了脸,冷笑道:“杭澈,你这盘棋精明得很。很好,很好,如你所算,我为换一封休书,必然会助你破阵。”
杭澈沉默不语,微微蹙了眉。
“你在我身上机关算尽,你还有什么好皱眉的?对了,你是担心我的招魂术破不了连墓岛的镇魂印吧?”
贺嫣天生一副笑颜,他发怒时没有面若寒霜,也没有面目狰狞,仍是带着笑,可此刻的笑却十分狰狞,令人心惊胆战。
杭澈凝望着这样的贺嫣,无声而缓慢地垂眸,两片晰薄的眼睑挡住了眼里所有情绪。
有那么一刹那,贺嫣有一种杭澈此时很痛苦的感觉。
很快他否定并纠正了自己,继续道:“我无良谷谷训言出必行,我既答应嫁你,必然会嫁。如今既然原委已明,我便以破阵换解除婚契。若功成,你我和离;若功败,你给我烧一份休书,莫让我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和你有所牵扯。”
杭澈默然转身,似乎再也无法继续这样的谈话。
贺嫣心中一阵没顶的烦闷:“我郑重提醒你,你孤注一掷押我能破镇魂印,实在是赌大了。不知该说你太高看我还是太小看娄朗,娄朗是披香使啊!一代披香使自爆元神下的镇魂印,哪是随便就能破的?就算我的招魂术克镇魂印,我这么一个小金丹,如何破得了人家元婴大能的封印。”
贺嫣停了一下,长笑道:“杭澈,你还是棋差一招。”
杭澈白皙的脸隐隐苍白,他僵硬的转回身,紧抿的唇打开,凝视贺嫣道:“你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