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前非,涤净了灯红酒绿里的逢场作戏。四九北京城,六环繁华地,在记忆里只剩下一条寂静的长安街。
独剩一个人,从沉淀的记忆缓缓浮出,白衬衫单车在长安街飞驰来回,冒出混沌的水面,不肯被遗忘。
从前和林昀的不解、误解、冲突和逼迫,贺嫣如今想起,皆成悔不当初的懊恼。
这个世界正值初秋,贺嫣望了一眼阵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白衣身影,忽然不可遏制地念及——“林昀,二十四年够长了,你在北京想起梁耀这个人时应该不会那么厌恶了罢?北京春天柳絮满天时,再不会有讨厌的梁耀去藏你的口罩,不再有人坏心眼害你花粉过敏了。”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贺嫣想,写这首诗的人最后据说找到了他的美人,而他便是守尽十里桃花也不可能等来上一世对他最好的人。
林昀,那个不同父不同母却和他在一个户口簿上的兄弟,不再与他梁耀有半点关系了。
正怔忡间,忽然眼前一黑,鼻间飘过一阵墨香。
贺嫣极目望去,只见原来桃红的阵雾被黑雾笼罩,细嗅之下,黑雾并非魔气,而是墨雾。
好一手漂亮的“织墨”,涿玉君的成名绝技名不虚传。
大片的泼墨遮盖了莹白的飞花,墨色看似随意泼就,却自成章法,一眼望去是大片的墨黑,定睛细瞧,却是一副山水画。
高山飞瀑,水渡岸边。
贺嫣摇头略有些婉惜叹道:“画是好画,却少了一个人,失了魂气。”
他自顾叹息,耳边却有人接话:“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声音宛如就在耳侧,说明对方不仅精确了他的位置,还离他很近。
贺嫣毫不犹豫洒出一段血雾,逼开对方,同时利落答道:“贺嫣。”
答完之后差点咬到舌头,只怪这贺嫣名字用太久,一时嘴快答出去了,该答贺笑天才对。
血雾坠进山水墨画,星星点点的红落在黑白的画面,贺嫣抬手吹出一段长哨,哨音催动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