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和他好好谈谈,可我性格急躁,他生怕我棒打鸳鸯,也是草木皆兵。我们现在势成水火,根本谈不拢。」周父身体前倾,「温文,你跟他走的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旁敲侧击,了解一下?我不会告诉周江是你说的。」
年纪大很多,离婚有小孩已是他想象中最可怕的情况。温文差点忍不住笑了。不知什么毛病,遇到复杂难解的困境,他的第一反应是笑。
「周伯伯,要是情况真像你想象的那样,或者更加糟糕,我怕您会受不了。」
周父不屑,「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这点毛毛雨还吓不倒我。年轻人哪有不走弯路,不犯错误的,怕就怕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机会,拨乱反正,让周江清醒过来。我是他亲爹,他恨我,顶多一阵子,可我要不插手,放任自流,害的就是他一辈子。」他边说,边曲指轻叩桌沿,显出义无反顾的决心。
温文靠进椅背,考虑。他的手放在腿上,无名指的星星在白天也光辉夺目。
温文抬起头,微笑,「好,周伯伯,我答应你。」
周父冷酷的面容竟然柔和起来,「温文,不瞒你说,我开始很瞧不起你。周江跟你交往,我心里是打了个问号的。不过你这个人能力强,又直爽,周江这个朋友,没交错。」
温文无地自容,「周伯伯谬赞,我没你说的那么优秀。这些年,我没帮上江哥什么忙,反而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他认我当兄弟,是弊大于利。」
周父挥手,「我看人准得很,你不用过谦。」望见他手上的戒指,「你结婚了?」他怎么没听说。
温文坦白,「我结过婚。」
「怎么离的?」周父不能理解。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离婚代价高昂,所以大家对待婚姻格外谨慎。
理由很简单,「我不是个好丈夫。」
周父摇摇头。可能是他过时了,年轻人的事情,他看不懂了。
「江哥!」
这个称呼是温文叫出来的。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周江。老头子叫他本名,妈妈叫他江儿,周倩兮叫他老哥——他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了「老哥」。情人叫他亲爱的。其他人叫他周总、周先生……唯独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