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已是挑剔,能过他这关的女孩,十全十美不敢说,万里挑一还是当得上。
周江筛了半天没筛出毛病,总不能说性别不对吧,找了个托词,「挺优秀的,就是没章龄优秀。」
提起章龄,纯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父顿了顿,冷然道,「之前我们都安排妥当了,你一根筋,死活不愿意,现在小姑娘深造去了,又舍不得了?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不听话了,处处跟我唱反调。」
周母打圆场,「年轻人嘛,有点叛逆正常。现在都崇尚自由恋爱,围追堵截已经过时了。江儿从小到大都争气,我相信他能把握好个人问题。」探过身,轻轻捏了捏周江的肩膀,问道,「妈说的是吧,江儿?过了明年,咱们差不多就能升级当爷爷奶奶了吧?」
周江回过头,望见母亲慈爱的笑容,却回答不了她的任何问题。
很晚了。所有人都睡了。寂静的夜里只有虫鸣啾啾。
周江躺在黑暗中。枕边还残留着温文的气息。
暖洋洋的白檀,诱人的麝香,夹杂着花果的清新雅趣,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似乎在馨香的宇宙中返老还童。是周江送给他的香水,他回来之后也每天在用,已经与他本身的味道融为一体。
周江想念他。想念得无以复加。
回到家,他给温文去了条短信,「你赢了,但小毛驴也没把自己输进去。」
温文没回复。
那时已经快十一点,周江推测他大概睡了,没多想。可现在闭上眼睛,猜疑却在心里疯长。
温文为什么不回短信?
他是不是耍小脾气了?是不是难过了?是不是又放纵自己寻花问柳了?
周江没忍住,又发了条短信,「睡了?」
他的感觉和现实时间肯定有时差,比例尺是十万比一,否则,五分钟,他怎么感觉人都等老了?
提示音没有响起。他干脆拨过去。长音过后,有个女的告诉他,机主没有接听。
周江决定去找他。
法拉利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周江可能有点超速,从探头下经过,他看见了闪光。
扣分就扣分吧。
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深闺怨妇,捕风捉影,小题大做,为了一个人,自尊、体面,统统都不要了。他瞧不起为情所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