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的。”
体内灵力走岔,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失去了玉佩,伤势再无压制,纯粹的剧痛让苏泽浅的意识清明了几分。
他问:“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这是我们师门一脉相承的规矩,每个弟子都要走这么一遭,你也到时候了。”莫洵回答他。
“你说了你不想再做我师父!”
“我们并没有断绝师徒关系。”
“那现在断绝!”苏泽浅想也没想的就吼出了这么句话。
莫洵握着玉佩的手一紧,他看着苏泽浅赤红的眼睛,一再告诉自己此刻的苏泽浅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好,”男人淡声回答,“行。”
“但在断绝师徒关系之前——”
莫洵身形一晃,出现在了苏泽浅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我要让你记住我。”
第一零九章
莫洵声音冰冷低沉,如同黑夜里寒冷水流中冰块于水面下相互撞击,有致命的危险,又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苏泽浅又一次的逃跑了。
年轻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却始终没有到达完全动弹不了的地步。
莫洵善于制造高压环境,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是在千百年中,作为黑无常恐吓不听话的鬼魂时练出来的。
苏泽浅确实感到了莫洵在这种状态下的别样魅力,但更深刻的体会却是他带给自己的压迫力。
潜力被一点点压榨出来,压榨出来后潜力便成了实力,尚未被开发的部分成为新的潜力,于是人不断进步,于是人们说潜力无穷无尽。
苏泽浅不记得自己到底逃了多久,黑衣男人的脚步声如影随形,一旦他想松口气,想停下休息,男人的衣角便鬼魅般的飘来了。
他看见莫洵手上狰狞的伤口,看见不断有血液滴落,殷红的血中有金色的灵光细微闪烁,滴滴答答,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如同最醒目的道标。
完好的手上握着棍子,玉佩绕在受伤的手腕上,墨玉被鲜血浸透,闪闪烁烁,透出妖异的美。
苏泽浅终于彻底跑不动了,他问莫洵:“你为什么不止血?”
满身伤痕的苏泽浅在这个猫捉耗子的游戏中被虐得麻木了,恐惧感觉不到,希望也感觉不到,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平静中。
莫洵如实以告:“止不住。”
“也许我会先你一步,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莫洵这样对苏泽浅说。
男人语声平缓,既无恼怒,也无恐惧,浑然不带一点儿人类该有的情绪,冰冰冷冷,完完全全的符合人类对无常鬼的想象。
“你不会死。”苏泽浅说。
跌坐在地上的苏泽浅强撑着站了起来,他在逃跑的过程中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运转灵力修补创伤,而意识界中的灵力无穷无尽,越做越顺手的年轻人此刻周身灵力鼓荡,周围的黑色环境泛起了涟漪。
“因为我还没死。”
“你不会用死亡来让我记住你。”
莫洵:“哦?”
将每一个字用牙齿碾碎,然后用最大的力量吐出来,苏泽浅一字一顿:“因为我不允许!”
每说一个字,年轻人身上的气势便往上攀一截,一句话说完,浑浑噩噩的年轻人已经点燃了斗志。
他又一次的,在绝境中,压榨出了自己的潜力。
莫洵也不太记得这是苏泽浅第几次突破极限了,他体力充沛,精神却万分疲倦。男人甚至没有经历来维持表面的伪装,只以一种相当虚假的夸张语气说:“你的情绪转变得真快。”
“你凭什么不允许?”
“凭我喜欢你,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莫洵愣了下,防备一松,主导权就被苏泽浅夺了过去。黑色消失,夕阳斜照而入,两人站在了莫洵的老房子里,房子里的摆设是榕府房间内的模样。师徒两个身上的伤势统统消失,长发书画先生穿着西装长裤,苏泽浅一袭古装长袍。
两人的意识交缠着,造就了这副微妙的画面。
苏泽浅从死亡的恐惧中挣脱出来——莫洵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又是怎么把话题转移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