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许庚已经一一将他说的话,悉数记在了脑子里,甚至反复回想了几遍,确定没有记漏才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这个管家许庚是知道的,他还记得,当他跟在庄主身边当仆从的那几年,刘叔不过才刚而立之年,庄主母亲去世后,老庄主又忙于庄中事物,无法分/身照顾幼子,便是这位管家一直像对自己孩子般对待庄主,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亲历亲为。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伺候人还不习惯,打破过不少东西,这个管家却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他甚至常常轻抚自己的头,宽慰自己。那时候管家大大的手掌传来暖暖的温度,从小到大,给过许庚温度的不过几人,所以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
因此他一直很敬重这位管家,虽然这个管家已经不记得他了。
庄主下午也不用他跟着,好像是出去有事了,许庚呆在天院里等人,他让许癸帮他去拿些必要的东西了。
“砰,砰”
许庚连忙起身,打开房门。
许癸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他知道下午庄主出去了,所以也不顾忌大喇喇地跨步进了房。
“啧啧,看你这日子过的,羡慕死人啊。”许癸自己坐到了暖榻上。
“东西都拿来了吗?”许庚也不管他,直接开口问。
“都按您老的吩咐拿来了,连句谢谢都没有,这么多东西我很辛苦的。”许癸翘起了二郎腿。
“谢谢。”许庚说得很认真。
“啊每天跟你们这些无趣的人在一起会憋疯的!”
许庚也不管他在那里发疯,自顾自开始检查许癸带来的东西,各色暗器和□□、伤药、干粮、自己存的银票……应该都齐了。
“喂,做庄主情人的感觉怎么样啊?诶,你说庄主为什么会挑你啊!莫非,你们在那七天里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挑到机会可以跟许庚说话,他总算可以问些自己想知道很久的问题。
许庚检查物品的手抖了抖,但是幅度很小,许癸并没有看到。
“没有。”
“恩……那奇怪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姿色啊。”许癸作势左右打量了下许庚,“庄主果然是高深莫测的啊。”于是他得出了这样结论。
“……”许庚在点银票。
“喂,又能去还醉阁喝美酒,又能去听雨楼听小曲,还有庄主端饭献酒,羡煞人也!!”
“……”许庚在闻□□。
“对了对了,你觉不觉得如果现在你提议让庄主给咱们十个加月钱,成功的可能性会很高啊?”许癸突然凑过来。
“……”许庚在数暗器。
“喂!”
“东西都齐了。”许庚抬头道。
“= =|||好吧……,”许癸无奈地站起身,准备离开,真不知道庄主怎么跟他沟通啊。其实许庚不是不说话,只是他已经从无数次的经验中,得出结论,不要随便搭许癸的话,否则自己会被绕晕。
走到房门口,许癸正准备开门,却突然转过身,许庚本来准备送他,见他突然转身,就停了步。
许癸拍了拍许庚的肩膀,难得认真地说:“这次去别院,一路小心,这次我会扮作侍从跟着,有事就找我。”
“好。”许庚郑重地点了点头。
☆、15
15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出发了。
许庚第一次坐着铺有毛皮软褥的马车出远门,而不是像过去一样风餐露宿。他心里却想着这时该是暗暗隔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的其他影卫,不知为何便有点过意不去。
他与庄主同坐一车,车内有一张矮榻,庄主昨夜很晚才回来,应该是睡得不够,上了车没多久就躺于矮榻上,随着车厢晃动的节奏渐渐睡着了。虽然自己也是等庄主回来后才睡的,但是他是习惯少睡了的,所以也没感觉,于是他便一直坐于车厢一角,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情况,但大多时候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晏之。白天里许晏之睡着的样子跟夜里不太一样,脸上没有了大片阴影,因此也少了些肃杀之感,没有什么表情,没有皱眉,甚至看不出在呼吸。许庚也不禁收敛了气息,仿佛怕任何声音都会惊扰到对面静静躺着的人。
车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