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两道,这种阳刚中还添了几分说一不二的霸气,叫人没来由愿意服从。
秦逸歌大导演第一次见他时便评价,说他长了一张军长的脸,却干着流氓头子的事。
特助将人送到就退了出去。屋中只剩李奕衡与何悦轩两人,何悦轩亲自给李奕衡斟了杯茶,抬头苦笑道:“人家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刚才门口的事有人报给我听了,多谢李先生留他俩一命,还亲自给我送回来。”
李奕衡淡淡一笑,坐到何悦轩旁边,两指捏起骨瓷茶杯喝了一口,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何先生这么说,想来下午的事已经知道了。”
“是,舍弟不懂事,给李先生添麻烦了。”何悦轩坦然承认。
“无妨,年轻人做事冲动,在所难免。”李奕衡俯身将茶杯放回桌上,“不要再犯就是。”
这话说得十分托大,竟像长辈教训晚辈似的。但何悦轩与李奕衡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他不是个鲁莽的人,每句话必有深意,因此眉头微蹙,下意识侧头看向李奕衡。李奕衡恰好同时偏头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一交汇,顿时彼此了悟,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悦轩喉头发热牙根发苦却说不出,只好自嘲笑道:“是我管教无方。”
李奕衡摇摇头,他要说的话很少,都说完了,个中意思,相信何悦轩这个聪明人一定能领悟,便到了该走的时候。于是他道:“时候不早,就不打扰何先生休息了,我先……”
“等一下。”何悦轩忽然抬起头,对李奕衡笑道,“平日里李先生忙,想见一面也不容易,如今你已经来了,何不多坐一会儿,我有些话,一直想与你聊聊。”
话说到这份上,李奕衡也无法推脱,便道:“恭敬不如从命。”
“本市里,黑道一直是我摆平,白道一直是你当家,咱们虽然偶有摩擦,却始终井水不犯河水。”何悦轩给李奕衡续了杯茶,“我本以为咱们可以这样平衡地过下去,没想到,偏偏杀出个楞头青蒋劲。”
李奕衡看着面前的茶杯,不语。倒茶时,一片茶叶自壶嘴流出,正在杯中飞快地打着旋。
“十年前,我刚回国,干得第一件事就是在东城抢了块地皮,建起本市最大的娱乐区——东城金街,后来成了何氏的聚宝盆。这些年,金街虽然盈利减少,但仍旧是同类中的佼佼者。于公于私,这块地都可谓我的命根子。”何悦轩道,“可是最近,我发现有人在要我的命。”
他语调低迷声音低沉,每字每句都仿佛贴在人耳膜上,叫人心跳急促喉口惴惴。李奕衡却丝毫不觉,他只是盯着杯中那一片茶叶,看着茶叶打旋的速度渐渐变慢,下沉,好像何悦轩说得都可有可无,他关心的,不过这一片小小茶叶而已。
何悦轩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冷笑一声,接着道:“蒋劲的人,半个月前就打金街的主意,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小打小闹,所以没有挂心,没想到日前一看,金街竟就这样硬生生被他蚕食去一半!”说到这里,他嗤笑一声,“蒋劲的底细我查过,之前不过是个二三线小城里的土霸王。这么个人竟敢来挖我的墙角,除非他胆子大得包了天,否则,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我暗地叫人去查,查出来的结果,却生生把我自己惊住了。”何悦轩道,“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悄悄接洽蒋劲,甚至亲自替他引荐本城道上老人的,竟会是你,李、奕、衡!”
他的声音猛的拔高,声浪冲击眼前的茶杯,叫那片早已沉底的茶叶微微一晃。李奕衡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何悦轩一眼。
“是我。”李奕衡将茶杯推远,直起身来,两手自然地搭在身前,道,“有什么话,还请何先生直说。”
何悦轩刚刚这一番话说得动怒,却知道在李奕衡面前多半是唬不住的。他也不怕,反正前面的话不过是个铺垫,要紧的是后头几句,既然李奕衡问,他便说了。
“本市的浑水已经够浑了,再多个蒋劲进来,我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李先生……”何悦笙忽然探过身子,低声问道,“你真的要舍近求远,宁可与一个摸不透心思的陌生人蒋劲合作,也不愿理会我抛出的橄榄枝吗?”
这才是正题了。
这些年来,两方虽然保持着圈里圈外的平衡,可何悦轩心里却一直想借李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