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
他愁得脑袋嗡嗡,外面忽然传来断续人声,间杂脚步阵阵。
黎锦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点超出控制范围的东西就能叫他心跳加速。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可什么都听不清。
没办法,他心一沉,直接开门迎敌。
虚惊一场,原来是酒店客房服务送早餐来。
李先生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精致”二字,简简单单一份日常早餐也花样百出,奶油蘑菇汤有之,培根片有之,甚至玉米粒和餐后水果全都有之。黎锦坐在桌旁,小心翼翼垫好手绢拾起刀叉,傻子一样抬起头。
“用不用做餐前祷告?”他问李先生。
李奕衡失笑:“不用,吃吧。”
黎锦是个吃相很差的人,但这餐饭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气场作用,他吃得细嚼慢咽斯文偏偏,连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都很小。吞咽的间隙偷偷望李先生,对方恰好看完报纸一个版面,转移目光,分秒不差与他对上。
“咕咚。”肉顺着黎锦的嗓子眼整块滑了下去。
黎锦被噎得差点翻白眼,大口大口灌了半杯牛奶才舒服些。他劫后余生般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李先生忍俊不禁,儒雅表情几近破功。
“吃饱了。”他翻个白眼,放下刀叉。
李奕衡应了一声,起身:“你的衣服坏掉了,我叫人比照你的尺寸又拿来一套,过来试试。”
黎锦跟着他走进卧室,本来空无一物的床边忽然多了一身西装。他抖开最上面那件,标签上正正好好标注着自己的尺码。
“试试看。”李先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黎锦手腕一颤,然后顺从地脱掉身上睡袍——遍布吻痕的身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李奕衡面前。他慢条斯理单腿撑地,穿上西装裤。又伸展手臂,撑起白衬衫。
“怎么样?”黎锦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朝李奕衡走去。
李奕衡略微仰头,目中促狭:“为了买这身衣服,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对啊,我把我跟骆飞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黎锦微笑着跨坐在李奕衡身上,未系好扣子的衬衫下摆扫在李奕衡两腿中间,他抚着李奕衡的脸颊,挑逗地吻了上去,“为了骗你,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李奕衡仰起头回应黎锦的亲吻,温热手掌顺着衬衫缝隙探入身体,无比缠绵地抚摸着他光裸的脊背。
唇与舌浓烈而紧密地纠缠,交换彼此的唾液与心机。黎锦吻过他的唇,湿漉漉的舌尖一路上行,依次在李奕衡的鼻尖眉眼流连,最后,仍旧回到他的唇齿沉沦。
直到两人胸腔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