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库里所有方式进行机甲改造、人员培训,早在半年多前他们就该被灭掉了。”
这一幕若是被三大联邦的高级研究员看到,必然会发出惊叹和贪餍的目光。
毕竟即便是人类的科技能力提高到可以探秘星域,仍然没有研究透生物科技领域——尤其他们自己本身这种存在。
而此时这个能够进行交流甚至看起来带着人类情绪的戒指,无疑就是一个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和达到的领域技术。
青年却没有半点惊讶,只安抚式地在矩形戒指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不要生气了。只是这一次的结果我必须亲自确保——就凭他们,还伤不到我。”
“这不是威胁性的问题!”
戒指在起初有些舒服地呼噜了两声,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它的“身体”上两个眼睛似的东西微微眯起来的样子。只是青年的话出口后,它就不高兴地反驳,“如果你的士兵们知道带领他们的队长是帝国的元首——虽然嘉斯兰小得可怜,但他们还是会不计代价地想要护卫你的安全。那样不仅会让他们丢命,还会影响任务的完成度!”
“可你知道战争结束前他们不会知道的,”青年慢慢地将话音压回去,“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只有我能救他们,你也知道。”
“……”
戒指不满地哼了一声。过了一秒之后它又有些奇怪地睁开眼来,“在原来的任务世界,只要你不失忆,不是这么在乎原世界的人的。”
青年不语。
……可是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他的任务是在三大星域的战争里护下一个小星系的低级星球上的一个小帝国,长达两年的机甲操控与制造维修、战力蓄养——即便是在系统床提出了完成极数九的任务之后的系统实态跟随——他仍然是感到疲累和偶尔的力不从心。
而前方的机甲操控者们,不但是嘉斯兰帝国的核心军事力量,更是他这两年来亲手培养起来的战队。每个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而战斗又总是不断地加厚他们的同袍之情——他怎么可能对于这个3275%的数据无动于衷?
只可惜战争是至少两方势力的一场豪赌,从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转移。
即便是再伟大的英雄,也无法一个人改变战局。
但当这个人有了助力时,一切就不同了——
就像当熟睡状态的思秋尔在高能量炮的轰鸣声中惊醒,还未来得及装备上因为影响了睡眠舒适度而脱下的防御机甲,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敌人强行带离;而直到半个时辰后炮火渐歇,残肢碎肉和凌乱的机械零件不再被炸得四处飞溅,他被带到那具暗金色的机甲面前时,他都没有想通——明明哥哥告诉他,嘉斯兰只是纳兰星系的一个边陲小国,甚至没有一支完备的建制军/队,他此行明明只是为自己日后的传袭元首之位镀一层金边,只需要兵不血刃地将之拿下——可眼前这一切是什么情况?
思秋尔虽然从未经历实战,但他也不是不学无术,至少他看得出来,这支遭受重创却已经将他的贴身护卫队打得支离破碎的小队,无论是战事素养还是机械装备,都不容小觑。
——信息传递的中间一定有哪一环出了问题。
只是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在硝烟弥漫大战方歇的旷野间,暗金色机甲的发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思秋尔瑟瑟——
“酋恩帝国的思秋尔殿下,你不会真的认为,你哥哥会一心一意地让你平安来边关镀金,然后顺利地回国继承元首之位吧?”
这机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但思秋尔去从中听出了无尽的嘲讽之意。
他低下头去,一语不发,但垂在身边的双拳却攥了起来。
两相沉寂,只有风声呼啸着吹拂过山地间,带来扑面的硝烟、血腥与冷意。
半晌后,思秋尔的手颓然放开,——他并不傻,一定程度上来说,父母的宠爱正是因为他超于兄弟的聪明伶俐,只是他还没有聪明到知道自己的亲生哥哥、血肉至亲会把自己推进深渊。
“……这一手借刀杀人真是漂亮。母亲当初让我多读读古世纪的兵书,我却懈怠了,怪不得别人。”
思秋尔抬起头来,他有一双亮蓝色的眼眸,“我想知道,哥哥答应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