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在刑鸣身体里进出,突然问他:“怕吗?”
“怕。”刑鸣坦言。他怕的东西太多了。家庭,事业,未雪的仇恨,未尽的责任。还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喜怒无常的情人。它们像石头一样垒在他的心里。
一直在往高处垒。摇摇欲坠。
“怕就喊出来。”虞仲夜命令他,“喊出来。”
刑鸣隐隐听见远处人声浊杂,唯恐被人发现的担忧又深一层,只得嘤嘤娇喘,装模作样。
虞仲夜倾斜上身,换个方向弄刑鸣,又下令道:“大点声,再喊。”
刑鸣不得已开始更大声地喊,一开始只是更具表演性质地叫床,后来就开始歇斯底里地宣泄,仿佛戏台上的角儿一登场便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描红抹绿扭腰动胯,极尽夸张。
但很痛快。
虞仲夜居然也很满意。
“不用怕,不用怕……”他在刑鸣耳边轻轻地哄着:“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虞仲夜一边低声说话,一边揉捏着刑鸣的屁股,愈发猛力快速地冲刺。四周更亮了。刑鸣被灼热的太阳晃得睁不开眼睛,只得把脸埋进虞仲夜的肩窝,指甲掐进他健壮的背部肌肉里,死死搂着他。
两个男人激烈地厮杀。高潮来临的时候刑鸣全身发抖,手脚都颓唐地松懈下来,他几乎失去意识地问虞仲夜:“虞老师……也喜欢我吗……”
虞仲夜停下来,微眯着眼睛注视刑鸣,仿佛在思考一个多么复杂的问题。
“喜欢。”良久,虞仲夜才回答。
刑鸣简直高兴坏了。他想支起上身去向虞仲夜讨一个吻,但虞仲夜却拒绝与他亲近,冷着脸将他推开。刑鸣锲而不舍,又贴上去,但这回虞台长手劲使大了,他被直接从露台推进湖里——明明只是电光火石一刹那,刑鸣眼里却如慢镜头回放,他看见虞仲夜依旧毫无表情,那张英俊的脸越来越远。
虞台长爽完就走了,刑鸣在水里沉沉浮浮折腾一阵,最后自己游回岸上。溺水的感觉竟跟性窒息的高潮相似,他视线朦胧,身体虚空,他像一条被甩干在岸上的鱼般伏着不动,张口喘着粗气。
远处传来迟到的尖叫声:有人落水啦!
落了水又爬起来,还真有了点发烧的迹象。
刑鸣在虞宅又留了两天,但这两天里与虞仲夜照面的机会却不太多了。一般也就临睡前,虞台长在卧室床前露个面,吻下额头,道声晚安。
刑鸣知道台里最近又有大动作,旗下子公司与一家地产巨头合作,打造以明珠台总部大楼为中心的顶级cbd。这回的合作方出人意料的不是盛域。虞台长继任以来的一贯作风,每个项目都高成本高回收,既受万众瞩目,也在风口浪尖。
一面得应付各色官僚,一面又得跟资本掮客角力,人人都道皇帝舒坦,谁又知道龙椅难坐,高处不胜寒。
晚上十一点,虞台长才回来。这个时候刑鸣已经躺在了床上,但没准备睡觉,他捧着手提电脑精修下一期《东方视界》要播出的短片。
虞仲夜的脚步声刑鸣已经很熟悉了,但好像来人不止一位。
“问了林叔才知道你在这里,”一个非常清亮年轻的男声,刑鸣听见外头的人清清楚楚喊了一声,“爸。”
来人是虞少艾,刑鸣瞬间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他迅速穿戴整齐,贴着门缝听门外的声音。虞少艾又说了几句话,仔细辨别了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少爷声音竟不陌生,应该在哪儿听过。
“外公找你你不出现,”虞少艾跟自己老爸开玩笑,“该不是背着我跟他在这儿藏了个小妈吧?”
卧室的门把咯噔咯噔地转动,刑鸣往后退了一步。虞少艾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藏了。”门外的虞仲夜竟也不拦着,“你自己看看。”
大概这话说得太坦荡,虞少艾反倒不疑,握住门把的手终于松开了。
“实习还有意思吗?”
“还行吧,被林叔夸上天的我师父,我还没见着面呢……”
听得出来虞少艾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人家父子序天伦之乐事,他一个外人留着算什么事儿呢?刑鸣想明白之后,麻利地从三楼窗台爬出自己的卧室,可惜落地时一下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