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傥想回头看一看那只可怜的鸟,可惜完全看不见。于是他又将视线投向一段距离外跟着的另一辆宾利车。
殷之纯就在那辆车上。
身旁的金牙男人不耐烦地吼出一声:“坐好!”
“殷之纯一边叫床——噢,这小子叫床的声音可比娘们还浪,一边又大笑着提醒周围的人别忘记计时。”
“干了多长时间?”
“二十六分钟。”
“射精了?”
“两次。”
“我们的摇滚偶像还光着身子和美艳的脱衣舞娘们卿卿我我,那黑鬼就迫不及待地来取自己的战利品。殷之纯说,‘我不会跑的,可你至少得等我穿上裤子。’‘不,不需要。’那黑鬼舔了舔舌头说,‘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你一步也别想离开我的床。’他一把扯下窗帘裹在殷之纯身上,就像举起‘超级碗’的冠军奖杯那般把他扛出了门。”
“后来呢?”
“后来……橄榄球明星彻底迷恋上了摇滚偶像,可对方只想找个床伴玩玩而已,他们如胶似漆地黏了一段时间,就分了手,单方面的。那个可怜的黑鬼自此一蹶不振,深陷于服用违禁药品的丑闻,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类似的悲惨故事还有很多,都是确有其事。”
不为血淋淋的教训所警醒,韩国人面孔的男人反倒口气歆羡地问,“你上过他吗?”
“我不行,霍伯特会宰了我。何况,”黑桃杰克努了努嘴,“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可他真是太美了,不是吗?”咽了口唾沫,叹息着说道,“啊,真想知道干他一回是什么滋味!”
“你可以问问他,他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侧了侧头,大鹰钩鼻子在那张瘦长蜡黄的脸孔上留下一片明显的阴影。他用一簇不怀好意的目光指向了迟傥,“前提是他的后半辈子不用在牢房里度过。”
第55章 神助自助者(1)
他的爱人即将面临一级谋杀的指控。尹启迪指名是迟傥在案发当晚带走了自己的姐姐尹云,加上警方的电话录音和一个清扫工人的目击证词,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警方不准予保释。
除了自己没人能证明他案发的时候不在现场。一旦罪名成立,面对迟傥的将是终身监禁。
霍伯特命人将他看在家中,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走私的军火何时可以上警方的“白名单”;而警察局长的第二任期即将结束,清廉、正直以及有些不近人情的公正让他被提名为下一任的国防部部长。
头部的伤口刚刚结痂,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住所。戒断症状依然存在,一点点身体上的疼痛都足以唤起摇滚偶像对可卡因的渴望,但他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行。
他需要保持清醒,至少如果出庭作证,陪审团不会相信一个药检呈阳性的瘾君子说的话。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懊悔,懊悔过去种种出格的举动让自己像个该死的、不值一信的疯子!
感受到蚁群爬上他的一侧手臂,爬入肌骨,开始啃食他的肺腑;而另一侧,正有人用刀在一片片剔除他的血肉。
殷之纯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臂摊开撑着洗手池台,单薄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栗着。他大口大口地艰难喘气,同时一遍一遍对自我进行心理暗示: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婴儿断奶前也会大哭不止。
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面容惨白、眼眶渗血的男人。
you need to be stronger
“极度的痛苦才是精神的最后解放者,惟有此种痛苦,才强迫我们大彻大悟。”但是,殷之纯发现自己更喜欢迟傥胡编乱造的那一句:让我们珍惜分秒占有彼此,享乐在当下。
※ ※ ※
在摇滚偶像被允许前来探视之前,警察局长特意吩咐属下好好“招待”了这位“贵宾”。
在被刻意安排的探视室里,两个人隔着两米不到的距离,相对而坐。
男人的英俊脸孔上出现不少新的伤口,血迹很新鲜,还没有干。
那双淡色眼眸此刻变得无限温柔而眷恋,他就这么看着自己伤痕累累还一脸笑意的恋人,不出一声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超过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