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浓度的吗啡当作消炎药给病人注射后,谢罗彬不得不停止了他所有的工作。
多少看出端倪的郝透突然插嘴,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矛头直指曾放言“要毁了殷之纯”的程子华。
“如果他真的能作出绑架这样的事来,证明这个人已经神志不清毫无理智了,我们贸然上门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郝透细心地想到要叫上经常混迹于桌球俱乐部的“老枪”,他不仅是殷之纯相识多年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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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体态臃肿的水鼠从下水道里钻出,堂而皇之穿街过巷。暴雨如注,声势带上金属的铿锵,哀鸿遍野般哭响一片。
同行一路,谢罗彬始终微微眯起自己的烟灰色眼眸,认真注视着那个与自己初次见面的“老枪”的脸。那样赤裸直接的目光,看得瞎了一只眼的老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见过?”最后忍无可忍的“老枪”向这位衣冠鲜楚的上流人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看起来像曾经历过一段伤感的故事。”仍以一种似曾相识的、审度似的目光打量那张仿似饱经忧患的沧桑面容。他仅存的那只眼睛是单眼皮,也许是因为年纪关系,眼珠有些浑浊,眼皮耷拉下眼形也不甚美。谢罗彬淡淡一笑,“你的家人呢?”
“家人?好像有过,好像又从来没有。”“老枪”笑了笑,“我曾是个四处为家的水手,也曾在战争中光荣负伤,你得原谅我的脑子不好使。”
这家伙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狭仄走廊因为人多而显得更窄更暗,程子华的房门紧锁,叩门无人应答,想来屋主应该不在。
“我去找房东拿钥匙。”私下来探望过这个可怜男人好多次的郝透熟门熟路,他掉头就跑,“不过那老家伙成日里喝得东倒西歪,倒哪儿睡哪儿,未必能很快找着。”
心地善良的单眼皮男孩还未跑下第一步台阶,便听见一声声的撞击门板的声音——迟傥的肩骨与厚重的木门一下下用力碰撞,发出砰然声响。
什么也没想,只觉得分秒都是光年,等不了。
“迟傥。”谢罗彬笑了笑,伸手搭向对方的肩膀,“让一个位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