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下来。
暗红色的光晕犹如切菜一样轻描淡写的把整张床劈成了两半,被子里的羽绒像漫天大雪一样的飘散开来,淳于歆瑶一击未能得手正要再次举刀,但是却被一道银色的剑光硬生生逼退。
淳于律手持一柄银白色的长剑,白玉的剑柄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雕纹,长剑刺出的那一刹那似乎还隐隐听得到龙吟之声,但是,哪怕是手中的剑再好他也不敢和淳于歆瑶手中的短小匕首硬抗,他的长剑如水般的冷光扫过淳于歆瑶的腰部,淳于歆瑶虽然退避及时但是宽大的黑色袍子也被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律哥哥,你竟然真的对我出手?我可是你妹妹,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淳于歆瑶满是委屈的表情,眼里晶莹的泪光闪动,见者尤怜。
“做戏的本事倒是不错,你不去当影后真是委屈你了。”莉迪亚在一旁凉凉说道。
“雷蒙德?!”
淳于歆瑶还没有开口回击,反而是被雷蒙德抱着滚到另一边的祀宣先开了口。
此时两人还呈相拥的姿势,祀宣被雷蒙德压着半坐在地上,而雷蒙德就这么扑在他身上半天也没有动过,他伸手去拍雷蒙德的后背,触手竟然摸到温热的液体,浓浓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刺激着祀宣的神经。
莉迪亚皱着眉看着雷蒙德后背上一条从肩膀一直蔓延到腰际的伤口,不知道伤口有多深,但哪怕雷蒙德只有一半的血族血统也不至于一下子血涌个不停。
如果换做是真正的血族,再深的伤口只要不是断肢虽然不至于马上能愈合但也会很快止血,雷蒙德身为半个血族恢复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现在,他背后的伤口竟然像是无止境的泉涌血流不停。
祀宣的呼吸开始乱了,他垂下眼去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那些思绪,他沾满血的手微微有些轻颤,不由握紧的拳头又颓然的松开。
“你明明那么讨厌我,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早知这样我就不该对你施了’幻魇‘!”祀宣的声音轻到几乎不可闻。
雷蒙德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失,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挣扎着睁开眼睛,湛蓝如大海一样的美丽双眼里闪动着琥珀色的流光,就像一汪清泉里游曳着几尾金色的鲤鱼似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祀宣的手在雷蒙德的眼前晃过,只见他眼里的琥珀色流光渐渐散去,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
“狄里斯大人”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话语在他喉咙里盘桓着更像是呻吟,下一刻他的身体骤然松散了下来,湛蓝的眸子也在一瞬间失去了神采。
一切都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雷蒙德全身的血液就都流尽了,而祀宣浑身浴血抱着雷蒙德怅然若失。
莉迪亚的眸子骤然紧缩,她有些骇然的看着淳于歆瑶手里的那柄短小精致的匕首。
她终于明白祀宣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的含义:咎哲一出,势必要见血才肯罢休!
这哪里是要见血才肯罢休,这完全是一柄嗜血夺魂的魔刀啊!她不敢想象假如那一刀划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来得及止血,先不说血族与血的羁绊,虽然失了全身的血也不见得会很快死去,但是雷蒙德的确已经死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了,咎哲上系着的两个金色纹铃再一次闪动起来发出异常悦耳的声音,这才让莉迪亚有了一种猜想,难道
“咎哲乃是我巫族祭祀的巫器,先祖之活骨镌刻为刃,引魂铃为辅,咎哲一出势必要有人死的,我以为这次死的人会是我。”祀宣忍不住苦笑。
淳于律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紧揪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祀宣没事其他的他根本不会在乎,他一个错身把祀宣从雷蒙德怀里抱了出来,看着祀宣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甚是疼惜。
“是啊!为什么死的人总不是你,你拿不起你们巫族的巫器是因为你罪孽太深重,没有咎哲你就不能自尽而死,你想死已经很久了吧?只可惜,谁都不希望你死,所以你只能一直痛苦的活着,唯一能了解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而已!”淳于歆瑶忽然大声说道。
祀宣有些木然的转头去看她,半晌才缓缓说道:“你的母妃恨了我一辈子,她的恨由你延续了那么久,因果循环终有一日是要结束的,你把我从封印里解封出来,又在我身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