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刻,只差一步……
衣袂抬起,揭去囚室门前的禁制,白影踏入,融入了那片昏沉的暗色……
戒院,囚禁犯错之人的所在,论过错,有大有小,处罚便也有轻有重,小过来此领罚便能离开,比如当初的岩骁,囚禁在其中的则是犯了大过但罪不至死,需待上一段时日经受刑罚之人……
没有开口,也没看任何人一眼,**的手缓缓伸出,如同攫取什么,朝着囚室之内微扬……
远离尘世的淡香成了死亡的气息,龙梵面无表情的展开掌心,在指尖开合之间,缕缕幽光似抽丝一般被绕往指上,这是他所需要的"引"……
任何生灵于他而言,此时都是可被牺牲的,再多的人都无法与他想要的那一个相比,为了施用那个阵法,施用灵咒之术,只是区区的生灵而已,戒院的若是不够,还有其他人……
从前,他是为了赤阎族计较得失,如今,他只为一人……
失去的痛楚似乎已经麻木,过去能控制得宜的心绪这几日始终起伏不定,脑中思绪流转,心思并不在眼前,龙梵为周围响起的惊叫声和恐惧的哀求置若罔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并不在意此刻的所为……
抽取活人的魂魄,不是杀而取之,而是活生生的抽离,如此取得的生灵,才有最好的效用……
"祭……司……"抽搐着瞪大了双眼,被抽去魂魄的人注视面前的白袍,闻声投来的目光,那双眼眸里,幽幽的墨黑和淡兰色浅蓝似是安抚怜悯,抬起的手却毫不犹豫,不见一丝停顿……
如被潮汐吞没,冰冷袭卷,囚室内的人倒在地上,最后一缕魂魄被龙梵收入掌中,他抬起眼,淡淡的目光夹着几分狂乱,移向了另一间囚室……
书斋门前,长老们在听了艾所说的灵咒术,还有课谓"引",急匆匆的赶到了戒院……
偏僻空旷之处,只有肃穆深幽的戒院存在其中,求救的哀号声从内响起,在空无的寂静之中,将午后的安宁和煦撕裂的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寒……
听着门内响起的恐惧叫喊,所有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下,没有人敢走入,他们知道祭司就在其中,也知道祭司在做什么……
囚在戒院之中的都是犯了大过之人,但他们也是赤阎族的族人,虽是如此,他们却不敢阻止……
站在园地,听不见其他,只有一声声恐惧惊叫,哀号求饶透过层层门廊,隐约的传出
,从起初的清晰到此刻的难辨,似乎人数正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终于悄无声息……
空旷之处,除了耳边的风声,其他的一切响声都静默了,死一般的静谧仿若空气中的无形巨石,压在众人的心上,注目远处,祭司从门前走出,掌心的光晕是何物,所有人都明白……
"长老们若是不满龙梵所为,可卸去我祭司之职……"举起手,托起数十人的魂魄,在日光之下,将说话之人的表情映照出一片白芒,白芒的掩映之后,那双微蓝的眼眸正浮现晦暗的深幽……
卸去祭司之职?!众人忙不迭的摇头,面上现出的慌乱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相较与戒院的族人之死,祭司之言让他们更为惶恐……
族内已无宗主,岂能再没有祭司,无论祭司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宗族,也是为了宗主,他们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祭司所为,更何况,自雷落称归来的祭司,也无人有胆量去同他多说什么……
就如此刻眼前,沉静之中流露出如要噬人的压迫感,深海般的莫测成了暗涌流转,似乎顷刻间便会将一切湮灭,就是在迟钝的人都觉得出其中的危险,不敢在此时质疑他的所为……
长久以来,他们早已习惯听命于祭司,也是因祭司,才有了如今这为令他们骄傲的宗主,为了挽救宗主,祭司此翻作为,他们不会多言……
见无人再谚语,龙梵往来时之路行去,书斋之内,只差手中的引,来启动阵势……
"那些人难道不是你的族人?祭司大人……过去不会罔顾族人生死……&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