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秘?
他想要提醒,却见那一又人影已经往那个方向去了,咽下口中的话,他追上其他族人的脚步,心底苦笑,不管他怎么担心,若是有祭司在,即便出事,也不会有事的。
更何况,连他都猜想到顾虑到的事,宗主和祭司又怎会没有想到?
想通这点,他抛下疑虑往前走去,目光自然而然的又落在那身红衣上。
没有多少光线的地道里,那一身红衣尤其的显眼,身穿红衣的人时不时的会往白色衣襟下抓住祭司的手,几番摆弄似的不知做了什么,被祭司紧紧握住,无法松开收回,也就那么无所谓的摇摆着手臂,漫不经心的继续向前。
只要时常留心,总是会发现许多细微的他人没有察觉的地方,不管是发束上多垂下一处的发丝也好,被遮掩的更紧密的红衫也好,还有那偶尔出现的,看着祭司的时候,有些不满却又无比轻佻暧昧的眼神……
在他眼里看到的,总是比其他族人所见到的更多,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又看的忘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暗如夜色的地道里,他才敢这么看着那身红衣,尽管只是一抹背影。
就在林楚痴痴看着,神不守舍的往前行走的时候,白袍祭司微微转过头,那一眼淡淡的轻瞥,却让林楚倏然醒悟过来,随即惊出一身冷汗。
他怎能忘了,就算是在这暗色之中,对祭司而言,也依旧不是问题,任何落到宗主身上的注视,龙梵祭司怎会没有察觉?
垂首加快脚步,他几乎已经感觉到寒意的侵蚀,那种眼神,绝对不是祭司愉快的表现。
“到了,各位请上座。”亲自领路的绮旋王停下脚步,在他身后灵犀族的其他人分立两旁,亮起了不知何时准备的灯。
凌洛炎拉着龙梵走进去,长老和曜师们跟随,令他们意外的是,就算在此刻身处的这间宽阔的议事厅里,桌上放置的也不是什么琉璃灯,或者玄珠之类能照明的东西,而是和那些灵犀族人手中拿的一样,聚满了沙砾闪烁的光球。
此处的沙子很特别,在这个结界里,凌洛炎见到的沙子会吸收月的光华,都是浅银闪烁的颗粒,令他想起炎落宫里曜师们死去的时候,在他们尸体身边留下的细沙,在日光下会金黄璀璨,耀眼非常。
这两种怎么看,都该是同一种沙子,来自于这个结界,甚至可能,就是来自灵犀族,除非整个地方还有其他宗族,但是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可能。
绮旋王在两人坐下之后也落座了,手中的光球在桌上将他脸上照出一片银色光芒,那张白晢艳丽的脸上,像是藏着无数的隐秘,想要马上脱口而出,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灵犀族人想要荼鳞之力,毁去世间所有。”片刻,他终于开口。
岩骁惊诧一声,冷笑,“你们就是灵犀族,你们竟敢在宗主面前说要祭司灭世?”
绮旋王竟然摇头,露出苦笑,“世上有两个灵犀。”
就在凌洛炎这一边正做客“灵犀族”的同时,夜翼也已经身在“灵犀族”之内,他终于找到了灵纾,被捆绑着,浑身赤裸,扔在地上的灵纾。
193
长发散下,还是他从他身边离开之时的模样,浅樱色的眼眸看着窗外,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任何时候看到那么一双眼,除了能看到媚色的诱惑之外,很少还有人能分辨底下所藏的心思,所有人都会被外表所惑,被这双眼勾去心魄。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房,房里甚至没有一张床一把椅,除了墙边摆着的像是承装饮水的器皿之外,只有地上所铺的绒毯。
暗色的绒毯上雪白的身子微微缩着,身无寸缕,除了捆绑在上的印记,看来没有其他的,所以夜翼没有急着现身。
他还在观察,同时也在分辨,为什么他见了灵纾安然无恙,会觉得松了口气。
这样没用的妖,本来是会让他再度嘲笑的,灵纾被人带走之前他对他所做的事是奉命行事,恶劣的主人将少年从窗口赤裸扔下,他从人群贪婪的目光下将他带走,直接回房,做那些被主人称作“调教”的事。
然后的然后,再找到他的时候,眼前这没用的妖赤裸着被人捆绑起来,倘若他不来,接下来会怎么样?皱起眉,冰冷的脸上,血红的眸色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