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不慌不忙的走近,每一步都不快,他喜欢感受人类临近死亡之时的绝望,眼前的这些人,让他的喜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分明是不见一丝表情,看着他走近的各族却像是从他脸上寻到了阴暗的笑意,眼前的幼童正在变化,就如吸取着养分,身后的暗火从静静燃烧到不住跳跃,稚嫩的面容开始变化,身形竟逐渐拔高。
每吸取一次灵魄,他就长大一分,从他身上透出的死亡阴冷越来越强烈,再次开始在死尸之中找寻适合他的衣衫,用他那位主人给的炎火将尸体化去,穿上了滴着血的黑衣,仿佛游走世间在的亡灵,收割着手边的任何一个生命体。
“原来引魂族还有剥死人的喜欢,啧,可惜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模样,小夜翼……”轻佻的话语声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偏偏说着这话的人丝毫不以为意。
有意逗弄着夜翼,凌洛炎倒是十分欣赏夜翼人形的模样,不论年岁大小,都是他喜欢的类型,尤其是死不开口这一点,挑起了他的兴趣。
漆黑的高大身影停下,夜翼拧着眉,终于停手朝着他的那位主人看去,却见龙梵踏前几步,挡住了在他身后的凌洛炎满眼的兴趣和视线。
“洛炎想知道我身上的灵力损耗如何?”突然这么问,龙梵缓步站在凌洛炎身前,隔绝他与认翼之间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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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无心再玩笑,凌洛炎立时想起原本正担心的问题,敛起了脸上逗弄夜翼的调笑,脸色一沉,拉起龙梵便打算往楼下走去,“这里不是地方,跟我回去。”他必须确定龙梵安然无恙。
“不再多看片刻?”龙梵将他打算离开的身子拉回,和凌洛炎脸上明显的担心沉重不同,那双微蓝之中仍是一贯的安然,就连话语都是平缓的,问的随意,好似灵力损耗严重的那人并非是他。
“还有什么可看,已经差不多了。”瞥了一眼身后,岩骁正带着人堵住下楼出口,而那场中原本宽阔之处堆积的尸体正越来越多,眼前这一切已毫无悬念。
“还以为洛炎想看化作人形的夜翼如何噬魂。”微微而笑,淡淡说来,即使龙梵的回答再平静不过,凌洛炎还是当下就将他这两句话中所含之意听了个明白,他怎么会忘了他的祭司气量狭小至极。
“难道你以为夜翼的重要能比得过你去?”听龙梵这么说,不由皱眉朝他瞪去,在这种时候,任何事都比不上解决龙梵身上的隐患来的重要。
“若真是那般,便糟糕了。”缓缓道来的话语声中听不出潜藏其中的危险,望着夜翼的眼眸之中却浮现出几许别样的笑意,被他如此注视,夜翼冰冷的脸上终于现出谨慎之色。
在身为黑鸦之时便曾被龙梵警告,他岂会不知这位祭司对他的主人怀着何种心思。那种容纳不下任何事物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占有欲,即使被掩盖在这幅看似优雅淡然,出尘寡欲的伪装之下,也依旧强烈到让他不得不谨慎的记住他曾对他说过的话。
不可依附于凌洛炎魂魄之中,不可与凌洛炎以魂魄之间的联系交谈,不可化作人形。
他本身对自己人类的模样毫无好感,更别提还是那种幼童的模样,自然答应,但今日,被迫显形是他那位主人的设计,那个男人也推波助澜,是有意试探还是打算借此机会将自己除去?
对今日凌洛炎而言,自己的存在已非当初那般必要。
都是他那位主人挑起的祸事,拧紧的眉愈加紧蹙,寒冰似的脸上血红的眼眸将视线落到了高台这下,正躲避在阴影中的少年也是今日的罪魁祸首。
周身冰寒阴冷的气息更浓,几乎散发出死亡的腐朽气味,黑衣黑发的夜翼犹如死亡之地而来的使者,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了手中。
剑眉下的猩红双眼流露出的不是杀意,也不是怒气,虽然满目赤红却冰冷的能将人的魂魄都冻结,抿紧了唇,在血色腥风之中缠绕着暗色火焰的黑发无论是踫触到任何人,那人都将被炎火化作灰烬,略有瘦削的脸孔更显得眉目修长,就在这双修长开阖之间,他的手中已夺去了眼前遇到的每一个人的魂魄。
只要有人挡在他身前便毫不犹豫的抓来魂魄吞食到腹中,眼前虽然是一顿大餐,对心情格外欠佳的夜翼来言,本是最为喜欢的灵魄却让他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