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跟他在一起,让我很有存在感,我对他的规劝每每发挥作用,让我觉得自己很有价值。他有时像男人一样地保护我,有时又像小孩一般地依赖我,这两点都让我心中的女性特质得到满足。
怕被古蹟发现我过夜,所以在古蹟早班结束前就出门赶回学校宿舍。九点的时候我接到底迪的电话,他说秉圣回来跟他说,昨晚十二点另一个收银台交班多了一百多块,很明显就是有人没将发票机和收款机使用一致。最后的结论是店长不追究了。
又过了几天,他急call我去他家。进大门时,颜叔跟我说:“冯老师,底迪要拜托你多开导开导他”
上楼见到底迪,脸色消沉无生气。原来是他许久不见的母亲跟他联络上,并且说想见底迪。底迪对母亲存在着某种不谅解,可我感觉得出他是想念母亲的。心里存在着复杂、矛盾的情绪导致他极为不安。
那天晚上我又留下来陪他。躺在床上睡觉时,原先底迪只是靠在我背后轻抱我,后来竟将我翻身埋进我的怀里。
我并没有把他推开,也不想把他推开,静默地感受着底迪胸膛的起伏。
许久许久,范扬谦抽开身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越线”说完他翻过身背对我睡。
想必底迪很难受。
谁不渴望母爱?但母亲的长期失联造成的阴影,怎可能一下子就扭转过来。
谁不渴望家庭健全?我自己经历了家庭的骤变,对于底迪的处境更心有戚戚。我是过二十岁才开始面临这些,但底迪却是自小经历到现在。我愈想愈对底迪感到疼惜。
早上醒来时,我又是窝在底迪的怀抱里。我轻轻地拉开薄毯,小心地扳开他的手,摒住呼吸慢慢地从他的胸膛和臂弯里抽离。
底迪睡得好安稳,好喜欢看他沉睡的样子。霸王睡觉的面容像个男人,底迪睡觉的面容却像个小孩。很难想象一个满脑歪脑筋的人,睡觉的表情是如此纯净无邪,so adorable,好想偷亲一口。
隔天底迪要我陪他去见他母亲。
向来调皮捣蛋的他,脸上瞧不出一丝兴奋,从上完日班回来后就一直焦躁不安。
为了穿着和发型,范扬谦频频问我意见。
“你等下见到你妈,你会在乎她穿得好不好看?”
“还是你头脑清楚”底迪迟疑了一下,接着蹦出一句:“那你帮我选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立刻闪过底迪穿学校制服的样子。底迪穿起制服,就好比人家常说的“鱼帮水,水帮鱼”那样相得益彰。他穿起制服高昂挺拔,他读的贵族学校用的布料看起来也很有质感,再打上小领带,颇有年轻人的绅士风。我相信范扬谦他妈一定很想看看自己儿子穿起校服的样子。
底迪认同我的idea,遂赶紧换上制服。他变壮了,把制服撑得更笔挺。大概是心里安定了,竟然对我说:“你要不要也换上我们学校的制服,这样我们就是穿情侣装”
我很无言,但见到底迪恢复本色,我也就放心多了。
底迪开车载我前往,我们说好他独自见他母亲,我则在外头等他。我们分道扬镳前,他又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我拍拍他肩膀,告诉他别想太多让一切顺其自然。
底迪要我别走太远,这样他比较有安全感。在这地价昂贵的商区,还是让我很轻易找到一家便利商店,我进去买了咖啡和报纸,坐下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将近两个小时后,我接到底迪的电话,我赶过去跟他会合。见到底迪时他已经跟他妈送别了。
范扬谦攀上我的肩说:“好紧张噢,我憋不住了,超想上厕所”,于是我带他去我刚才逗留的那家便利商店解放。
我在厕所门口等范扬谦,他解放完打开门又一把将我拉进厕所,还没来得及骂他,范扬谦已把我紧紧地拥入他的怀里。
“范扬谦”我警告着。
“拜托让我抱一下,我真的受不了了”
底迪半哽咽的声调让我惊觉他不是想吃我豆腐,是因为跟久违的母亲相聚有所感而激动着。
怕有人不小心进来看到这一幕,我顺手将门锁按上。
底迪将脸埋在我颈肩处,他的发梢传来淡淡的香味。我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