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已经安置好了,自然有人会去。”
我忽然从他脸上感觉到一丝寒意,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转头一看,色变道:“郎风呢?”
华和尚不说话,只是看向一边的黑暗,道:“准备好。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忽然“轰”一声巨响,一边的黑暗里忽然闪出一团耀眼的火光,我们条件反射地全部扑倒在地,一下子大量的木头碎屑雨一般落到我们头上,整个地板狂震,弹起木板子几乎撞到我的鼻子,冲击波不大,但是声音很响。震的我的耳膜嗡嗡叫,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楚。
我抬起头一看爆炸的方向,只见地板已经给炸出了一个大坑,边缘已经烧起来,那条巨大的“千足蚰蜓龙”整个脑袋给炸碎了,还在不停的扭动,而爆炸的地方,竟然是我们刚才安置郎风的地方。
我顿时就明白华和尚做了什么。难怪刚才那“千足蚰蜓龙”没有追到我们这里来,它是给一边昏迷的郎风给引了过去,而华和尚又把炸药安在了他的身上——
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了看华和尚和陈皮阿四,几个人都没有表情,似乎这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皮阿四看到我的表情,拍了拍我,轻声对我道:“前走三后走四,你爷爷没教你吗?如果是我,他们同样也会这么对我,做这一行,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前走三后走四,是土夫子的土语。意思是做事情,做之前要考虑三步,做之后要考虑四步。土夫子在地下,每动一样的东西都是性命攸关的,所以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须考虑到后三步会发生的事情和该处理的办法,如果发现你无法解决,你这事情就不能做。而且这样的考虑必须养成习惯。
陈皮阿四这样说的目的,我也明白,其实像郎风这样的情况,他跟着我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了。他的意思就是,早晚是死,不如让他死得痛快点。
我爷爷也曾经在他的笔记里提过。在地下的时候,有时候等你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在危险产生之前就考虑到它。盗墓是个细致活儿,又要胆子,古来不知道多少半调子脑子一热就下古墓的,直接就成了陪葬。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郎风这样就死了,实在是太冤枉了,让我一下子觉得连站在陈皮阿四的边上,都觉得害怕。
可惜此时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深呼吸一口,尽量装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前面的火光逐渐熄灭,这里的木头板子都经过长年的冰冻,空隙里面全是空气中水分凝集的冰颗粒,越烧就越多,越多就越烧不起来。
我们几个向着那个地板上炸出来的坑走过去,我的脚步迈的十分的沉重,很害怕会突然看到什么郎风的肢体。胖子和潘子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似乎也很习惯了这种事情,或者说,他们可能认为把郁闷表现出来也没有用。胖子看我有点无法释怀,还拍了拍我,轻声道:“算了,反正是他们的人,说不定手上还背着人命债呢,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顺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吓得有点傻呆呆地跟着我们。
走到地板被炸出的破洞处,用手电往下面一照,木头的地板下面的砖头给炸飞出了一个大坑,地下用黑色的石条做了加固的廊子,也给炸裂了,露出一道缝隙,下面是空的。
我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因为这座灵宫的这一部分是修建在陡坡上,但是地板是平的,下面肯定就会产生用梁柱撑起来的一个三角形空间,所有修建在陡坡或者悬崖上的建筑,比如说布达拉宫,就是这样一个结构。
缝隙中有冷风刮出,显然与外界相连,我回忆了一下,下面的三角空间四周也用白浆墙围着,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形,但是有风吹出来,似乎可以从这里出去。
这里四周显然有什么问题,地面上布满了蚰蜒,如果硬要从正门出去,恐怕会越走越危险,此时炸出了一个坑洞,正好可以让我们脱身。
胖子跳入炸出的坑中,下面的洞还不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要挖大才行,华和尚也跳了进来帮忙。胖子问我,这样挖下去有没有关系?
我让他们不要乱来,冬天的石廊子本来就冻的发脆,刚才的爆炸肯定已经把下面的承压结构完全破坏了,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