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监护器响起了蜂鸣,虞墨转头看了一眼,那直线划得格外长,间隔很远才
出现一次起伏,看着这些,虞墨再回头发现沈逸眉头轻蹙一下,顿时觉得自己
也不能呼吸,“难道你这是要和我一起?”
依旧没人回答,眼神也没变化,看不出来有鼓励或者阻挠,只是那么看着,突
然这刀虞墨就割不下去了,就像无数夜里,他都怕自己一闭眼,再睁开旁边睡
着的就是冰凉的尸体,可第二天黎明,云破了雾散了,太阳照常升起,而沈逸,
也没有不告而别的抛下自己。
刀掉在地上,是极其清脆的声音,就像什么东西又突然开始摆动,之后,虞墨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再醒来,他发现自己还在沈逸身边,两个人,一个房
间,他开始不明白,按道理自己睡着了,那些试图阻挠他们的人,不是应该将
他们分开,何以还能在一起。想不通,虞墨就继续想着,直到整个房间都暗下
来,自己也快看不清沈逸的脸,虞墨才发现真的只剩下他和沈逸,而那些人也
没有出现在门外,像是不会回来,难道这又是自己的一场梦?虞墨不是很确定,
那是不是躺在床上的人也是仅是幻觉?伸手摸了摸,好半天,虞墨才感觉对方
胸口是热的,也还在呼吸,甚至自己指尖突然一痛,像是被咬住。
“大晚上的瞎摸什么,还让不让人睡?”
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暗哑,并且带着一直以来的气弱,就连语调,也是惯常
的漫不经心,真的好像做梦一样,那之前种种?不明白,虞墨赶紧摸上脖子,
上面没有绷带,却还有很小的一块纱布,用力按下去,针扎一样,却也不十分
痛,那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啊?他没办法区分,脑子还乱着,突然就在他想
到快不能自控时,床上的人咳嗽起来,虞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却还是赶忙
站起,然后好像踢到了什么,脚上又缠了什么,可顾不上这些,他慌忙打开门。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却有光,刺得他眼睛发痛,甚至有片刻的白芒,然后不知
走了多远,虞墨突然看见一个穿大褂的,立马拽着人就往病房里推。很快,那
人的进入给房间亮起一盏灯,虞墨这才看清自己刚才踢倒的是输液架,绊住他
的是连接的输液管,“这都是我弄的?”
之前受过交代,医生知道现在这个病房留下看顾的只是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的男
人,所以遵循约定他什么也没说,更没惯常的嘱咐,只是给床上被扯伤血管的
病人冷敷了伤口,就叫来护士又换了一袋液体给输上,然后就出了房间,至于
对方问的,是不是他弄的,他想自己不用回答,自然有人开口。
“嗯,下次天黑了要记得开灯。”
“我”看着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