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感觉就像笨蛋一样”,虞墨低着头绝不看沈逸,“就你,还想磕长头给我温暖,哼”,虞
墨冷哼出声,“等你,我早被冻死了。”尤其是想到那天自己欢天喜地的赶到沈逸办公室,
想着这人终于忙的告一段落,还答应自己要去看电影、逛街,做所有时下的年轻人热恋
时都做的事情,可是推开门,他的所有梦都碎了,因为沈逸就倒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嘴边手里都是血,粘在旁边的米色长毛地摊上,尤其鲜明,而旁边,还有摔碎的透明玻
璃杯,杯壁上还挂着未干涸的血液,正慢慢和杯里的热水融合在一起,那一刻,虞墨想
到的不是沈逸病发,而是这人已将自己熬干成这样,这之后的记忆,虞墨脑海里一片空
白,所以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只是再抬头,沈逸就那么无知无觉的躺
在床上,而自己,被光照着却觉得从骨髓深处开始发冷,“如果累了”,虞墨想到那天沈
逸的出血量,终是喃喃自语,“想放弃也可以。”
“不,我不答应”,离此不远的病房里,郑功看着转让到自己名下店铺的文件,挥手将它
砸在墙上,“这算什么,托孤?”郑功瞪着眼前自我介绍说叫周树青的中年男子,厉呵出
声,“如果是的话,我不接受,让他沈逸自己来和我说,只要”,忍不住郑功泪流满面,
“只要他能醒,我就接受,否则免谈。”
甩开拉着自己袖子的周树青,郑功朝着沈逸的病房走去,这次他要问问虞墨,到底知不
知道那人竟将他托付给自己,而未来,他又将如何生活。可是看到里面的情况他没法问,
郑功一脚跺开门,又迅速抢过虞墨手里的氧气罩给沈逸重新扣在脸上,“你疯了,胡闹什
么,你想要他命嘛!”看着依旧麻木的虞墨,郑功三拳两脚将他打倒在地,“我不知道他这
样病着觉不觉得辛苦,可我知道,他爱你,非常非常,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
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能这样,不能先于他放弃,懂吗?”
懂?不懂?虞墨摇摇晃晃的站起,看着面前气的面红耳赤的郑功笑笑,“是你不懂,你们
从来不懂”,我又何尝不希望看他醒来,可是,“你们不懂。”
沉默的疯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