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换上绷带,期间虞墨一直都像抱着个定时炸弹样的小心,倒是沈逸完
全无所顾忌,给药就吃,粘枕就睡。爱恋的将蜷在一边的沈逸又往回抱了抱,虞墨才长吐
一口气,还好刚才测了体温正常,伤口有些红,但是重新清洗后换上药应该没事,就是这
人的心脏让他操心,吃了多少药下去仍旧过缓,所以人才会这么容易困倦。
“别像个老妈子我没事”两人睡饱还没起来觅食,虞墨就秉持在医院继承的良好传统给他定
时测体温,这一测就出乱子,“再说是37°,不是47好吗?有必要这么紧张!”
“伤口发炎怎么办?”虞墨边给沈逸夹菜,间或自己吃两口,虽然这人睡起来精神好很多,
可是发烧了啊,就是不住院也得再休息一晚,反正他们也不急。
“哪就那么金贵”趁着虞墨结账,沈逸抄起车钥匙自己坐上驾驶座,要不是那人很快追出来,
他真准备让虞墨跑上两公里在开车门。
“咱打个商量,不住也行我来开,你这都快踩到180。”虞墨有些心惊胆战,他怎么不知道
沈逸会开车,还是快车,虽说晚上高速公路没什么人,可也不能开这么快,再说挂的又
不是军牌。
“你就安稳坐着吧”熟稔的从门旁边翻出一盘cd,再把声音调到最大,打开车窗,原本安静
的道路立时嗷一嗓子的传出震耳欲聋的重金属,而虞墨除了反射性的一个激灵,还有点见
鬼的感觉,这还是当年那个优雅煮着咖啡、放着乡村音乐、洗着五彩杯盘的沈逸吗,那些
精致如骨瓷样的手指,什么时候也开始恣意的握着方向盘,而且这么纯熟,甚至偶尔风遮
了眼还时不时的撩拨,这真的是他的沈逸吗?为什么在夜幕下活活变成一个跳脱在世俗线
外的妖精,恣意的享受着凡间的物欲和感情,这样的角度真的好陌生。
“觉得奇怪?”沈逸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刻,他想让虞墨看到的是全部的自己,不那么在乎世
俗,不那么在乎生命,甚至也不那么爱自己的‘自己’,“其实我一直想说,我没你想的那么
高尚,也不想把自己弄得不食人间,事实上我贪嗔痴样样都占,戒定慧半点没有,所以我
能给你的,很少,只是我的全部,不管好坏,但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即使没有,只要
你要,我愿意有。”
那一天的夜风特别大,街灯特别长,它们扫清的不只是虞墨心里那点凡拙,还照亮了沈逸
不那么敞亮的内心,因为那人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心里守着一朵白莲,现在看来是扎根了
一只妖精,可不管哪种,我都爱,因为你就是你。”
风持续嘶吼,心却好静。
你们这是少见多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