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个电报,让子爵帮你带些相关的资料回来,他12月底就回北京了。”载堃都等不及要见到心爱的人了,每天都要看好几次日历。
“要过洋人的年了,这一年年的真快呐。”载渝说完又转头关注起台上的芙蓉来了,说句实话,芙蓉的唱念做打并没退步,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大不如前了,就像是失了宠的妃子似的,总找不到自信,这可是最要命的。
载堃道:“是啊,我们又老一岁了。”他已经二十八,而凯尔索都三十二了,箐竺十一,溥瑛四岁,溥薆马上满一岁,再过些年,孩子们长大了,他们也就老了。
戏唱完,在后台,载渝就和芙蓉坐着说上了。
“我知道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还是别唱了,死了这份儿心吧。”芙蓉卸了妆,彻底的灰心丧气了。
载渝则劝道:“慢慢来,别着急,你的身法和唱腔都没问题,只是没有自信了,到底为啥啊?”
芙蓉换了行头,穿上马褂黯然的答道:“我总觉得……他们不是来看我的戏的。”
“那是来看什么的?”他不解,根本没联想到其他的事儿。
“看笑话!”芙蓉低下了头。
“可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是你多想了。”他总算有几分明白了,原来芙蓉还在纠结那件事。
芙蓉阴沉的说:“看戏的时候,就不止是自己人了,什么样的没有。”
“你是不是听到流言蜚语了?”载渝问,他整日在府里呆着,不怎么外出,加上妻子去世,就更没精力去外面了,有些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芙蓉抬起头苦笑:“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们也不能阻止别人说啊,所以这段日子我才不敢登台唱戏,不好的传言太多了,等再过一年吧,大家都把事儿淡忘了,或许……。”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呢,在梨园讨生活脸皮得厚,要是想不明白这点,索性就别再唱了,咱好好的做生意,也能过得平平安安的,我反到更放心,只是你甘心吗,学戏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血,你能放得下?”载渝很理解他的难处,人活于世有时候就得没脸没皮才行,尤其是做“特殊”的行当,更得脸皮厚。
伶人难过的垂下头,不再言语了。
从戏园子里离开,载堃便骑着马在闲逛,附近大多是青楼和相公堂子,最近两年更是热闹非常,随着朝廷对下属官员管辖的松动,更多的南方女子入住了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