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思虑至此,怡然笑道:“如此,便折个吉日,让西南军进京犒赏。”
天子一言,命令直达,德福在边上呈上纸墨,皇帝拟诏,加盖玉玺之章。
当日下朝,龙羿神情舒爽,只觉得旧疾也好上许多,行出崇和殿,直打了个懒腰,倍觉畅快。
也就在他打懒腰时,德福接到一个手下太监的报告,躬身道:“皇上。”
“嗯?”龙羿挑眉问道。
“仪羲园的桔儿派了个公公过来,说是有事要禀告皇上。”德福道。
“说吧,什么事。”听到仪羲园,龙羿立刻出口道。
派来的公公受过花桔嘱咐,不敢大声说出来,只得跪在皇帝面前小声道:“皇上,金将军病了。”
“什么?”龙羿愣了会,不知道是听不清楚的原因还是错愕的原因。
“启禀皇上,金将军病了。”公公稍微将声音放大了些。
龙羿这才听懂了,愣住了,皱眉了,最后才道:“他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会病着了?”
这原因太监自然不知,只得将头埋紧了。
龙羿立刻皱眉,快速往前走了几步,随后才反应过来。
“德福,备辇。”龙羿道。
德福立刻喊来辇夫,龙羿七手八脚地爬上辇车,末了,才又问道:“成风楠呢?”
“成太医已经在了。”来的公公回答道。
龙羿“哦”了一声,这才放下些心来,但心头还是绕着疑惑。
小夙怎么突然之间就病了呢?
他一边乘辇一边想,越想越是担心,待到行到仪羲园,就看到一人背着药包行出来。
皇帝立刻下了辇车,拉了那人就道:“小夙他怎么回事?”
背着药包的人正是成风楠,他见皇上一脸着急模样,立刻正了正身子,朝旁边的人看了一眼。
龙羿立刻会意,让旁边的辇夫和奴才退后,方才再次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成风楠低声道:“皇上,恕微臣直言,昨夜里皇上是否和金将军行过房事?”
龙羿一愣,立刻点头认了。
他这模样和成风楠在问金将军相同问题时大有不同,龙羿一脸当然的模样,但成风楠想起他问那位将军时,那将军脸上又青又白,好半天才支吾出声。
见成风楠一时半会不答话,龙羿又是急道:“莫不是他这病和昨夜行房有关?”
成风楠干咳了一声,讪讪道:“确实有关。“
龙羿皱眉,眉间拧成一个“川”字。
成风楠嘘声道:“这病想是皇上昨晚与将军兴致过高,忘记清理将军身体所致。”
“……”
龙羿硬是被梗了回,方才回身重复道:“清理。”
成风楠点头道:“男子之身不利交合,若是有□留在体内,第二日难免高烧。”
“……”
龙羿无言。
这道理他懂,不过昨晚兴致真浓,他做完后,钟夙就累得闭眼睡着了,他看钟夙沉睡的模样,一时间竟然忘记这事了。
难怪早上的时候,钟夙一点声响也没,怕是那时候就发了烧,而自己却一点察觉都没有。
龙羿又是悔又是恨,在仪羲园宫外踱了几步,才走进寝殿里。
寝殿内花桔正帮着料理钟夙,见到皇上进来,立刻退到旁边,皇帝快步走到钟夙身边,只看到钟夙身上已经穿了件白色亵衣,盖着被褥,在一边睡着了。
他伸手触摸钟夙的额,只觉得烫得惊人,立刻亲自用凉水沾了汗巾,放在男人的额上。
龙羿沉默地看着钟夙,又叫过德福,将今日的折子全搬到仪羲园来打理,就着钟夙身边批改折子。
此后一连三日,钟夙的高烧方才褪下,龙羿这才松了口气。
他左右抱了钟夙道:“小夙,这一病,我觉得你瘦了很多,得多养些肉才行。”
钟夙被龙羿抱着,总觉得古怪,最后方才皱眉道:“皇上,钟夙不是女人了。”
龙羿吸鼻收回自己的手,呵呵笑了几声,道:“叫龙龙。”
“……”钟夙沉默地拿起旁边的汤药碗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