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桔像御膳房要了几片长点厚实点的鹅毛,做了羽毛笔。
花桔拿着钟夙画的图,交到广储司做了衣服。
到临胜宫抄写《女诫》,回来到仪羲园小跑锻炼身体的日子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钟夙的字终于有些长进,拿毛笔写字的方法琢磨得也差不多了。
这一日,钟夙照例在临胜宫偏殿习字,偏殿有一扇大窗正敞着。他抬头便瞥见一个太监在临胜宫角落里拿着只信鸽。信鸽脚上缚着信笺,太监取下信笺,疾步向正殿走去。
钟夙自然识得这个太监,是临胜宫的主事公公德禄。
德禄进到正殿后不久,便又出来,只是手上少了之前的信笺,吩咐起手下的人来。
临胜宫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碌起来。
过了些时候,德禄往着钟夙的书房走来。
钟夙立刻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埋头写字。
德禄进了偏殿,拐到钟夙的房间便道:“钟美人,今个贵妃娘娘特许,允你休息两天。”
他喊钟夙直接喊美人,本是大不敬。
钟夙也不在意,只是皱眉放下笔。
“钟美人请——”德禄做了个手势,意在让钟夙快点离开。
钟夙默默地盯了德禄半会。
他的目光让德禄全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德禄又道:“钟美人请吧!”
钟夙这才慢慢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临胜宫,一顶皇辇便悠悠地朝着临胜宫行来。
龙羿本是闭目侧在辇上养神,但忽然好似感性到什么,不由自主地抬眉。
他刚抬眉,便见钟夙背影。皇帝盱眙而望,最后不由得眯了下眼睛,如沐在阳光下歇息的虎,窥视着自己心怡的食物。
第19章 阴谋起
龙羿的脸是消肿了三天才肯上朝;过了七天等掌印彻底消失,方才在宫里走动。他自是不能比钟夙,钟夙好歹现在是个女人,在脸上涂些脂粉就可以蒙混过去,而龙羿只能用些消肿的药材使命地往脸上敷。
巴掌印在脸上的时候,龙羿想着那位美人,巴掌消去的时候,他居然还是想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钟美人。
下朝的时候唤来德福,德福禀道,钟美人被暄贵妃喊去到临胜宫练字去了。
皇帝挑眉道:“练字?”
德福回道:“正是,钟娘娘在临胜宫抄录《女诫》。”
皇帝点头笑道:“多久了?”
依着暄贵妃的脾气,这抄写《女诫》肯定不是个好干活。
德福道:“钟娘娘每日寅时开写,到巳时回仪羲园,这样已有半个月时间了。”
龙羿心想,寅时到巳时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自己就是坐着批奏折也挨不住,一会便要往床上躺。
这钟美人倒是好耐力。
心中所想,皇帝估摸着时间也是辰时,不由得道:“如此,便往临胜宫去一趟。”
皇辇起驾,晃悠晃悠地荡到临胜宫门口。
钟夙好像没注意到皇辇,拐了个弯就甩给龙羿一个背影。
龙羿也不让人报喊,就盯着钟夙慢慢离开,消失在宫道尽头,方才让人停下辇车。
暄贵妃已然迎了出来,欠身嫣然而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圣金安。”
龙羿命人平身,拉过暄贵妃的纤手笑道:“朕有好些日子没见暄儿了,真是想念得紧。”
暄贵妃喜道:“皇上日理万机,能有空想到臣妾,真是臣妾的福分。”
皇帝“呵呵”地扯出嘴角,看上去像个愉悦的笑容。
临胜宫接到通知知道皇帝要来,宫中御厨早已备下早点,龙羿与着暄贵妃入座,尝了几块精心制作的蟹黄糕,泯口茶,方挑眉笑道:“听说近来钟美人一直都在贵妃这抄写《女诫》,可是有这回事?”
暄贵妃一愣,笑道:“钟妹妹是皇上的人了,臣妾想着妹妹多习几个字,好尽心伺候皇上。”
龙羿笑道:“暄儿能这样体贴,真是朕的福气。”
末了,又补了句:“也不知美人是否知道暄儿的苦心。”
暄贵妃转身给了德禄一个眼神,德禄躬身领命去了,过了不久,别拿来厚厚一叠册子,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