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还是什么别的骗局……
那个早就潜在的猜测被情绪复杂的岑眠刻意地忽略。
“就凭你,也配?”贺少钰不耐的声音,和面对岑眠的佯装不同,是真真切切的不屑。
……自己当初怎么会嫉妒呢,明明大腿的态度一直这么明确。比起这些,岑眠显然更担心越来越红的天,手拼命地扒拉着湿树叶,努力准备着不让自己等会还没过去就被烧成灰烬,用力到指甲脏污冒血都不自知。
“我原以为你想利用哥哥,没想到你还真没让他进来。”洛子琛疏离沙哑的声音带上了兴味。
“滚!”似乎洛子琛做了些什么,贺少钰冷漠地说了一声,十分急促,洛子琛一声闷哼之后便没了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呵,即便我把他交给你了,看你这样,也活不过涅槃了。”洛子琛声音变得远了,淡漠而嘶哑,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喃喃道:“或许二十年前没救哥哥,现在我还有逆鳞帮你,这样,哥哥会开心吗……”
“用不着,离我远点。”贺少钰的声音凶恶,却比洛子琛还憔悴,仿佛有什么就要代替他的意识占据他的身体。
……不。岑眠因洛子琛似是而非的话而思绪混乱,却在听到贺少钰的声音后一下都抛诸脑后,连没做好防护衣都不管,直接披着那堆湿树叶披在脑袋上,对着烧得噼噼啪啪的火墙咬咬牙,深吸一口带着热度的空气,真的闭着眼睛一头扎进去了。
烈烈燃烧的无边火墙里,岑眠单薄的身影显得尤其渺小。
……好热。岑眠听着耳边的树叶在自己进来的那一刻被高热的火焰蓦地烧成了灰烬,冲进来时禁闭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
……咦,怎么感觉火在怕自己。岑眠彻底地睁眼,惊奇地看着火墙像是认主一样自动地和自己保持距离,连烧树叶都只是烧了那些远离自己的。
……是因为这是大腿的业火吗。岑眠凝神聚气地听着两人的呼吸声,在业火中渐渐放开脚步行走,走得好长一段,才豁然开朗——
熊熊烈火营造出一个围墙,洛子琛被绑在架子上,身上戴着避火草,却已然是晕过去了。
岑眠来不及关心他,焦心地看向另一边,贺少钰背对着自己坐着,燕尾服外套早不知哪去了,衬衣下的火纹火红得几乎要爆裂一般,那人却只是坐着一动不动,听到岑眠身上的树叶声,凶煞地回头,仿佛地狱里的阎罗,看到小家伙后神色一怔,又更加凶恶起来:“进来干什么,出去。”
……那人浑身失控的火纹,却依旧挺直背坐着,像是要孤独地迎接死亡,孤傲又果断。
仿佛被贺少钰转过去的背影烫到,岑眠瑟缩了一下,看着天上愈来愈红的颜色,再看着贺少钰微微弓起的背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火纹,心脏仿佛被扔进沸油般愤怒又生疼,狠狠地一咬唇,生气地迈开步伐。
贺少钰垂下漂亮的眼眸,不回头看身后的蠢龙,也不为身体里咆哮的火焰所动,仿佛已经被抽离了七情六欲,却在听到岑眠脚步声的时候蹙眉。
啧,蠢死了,出去的路才不在这边,好好的进来干什么。
正兀自愤怒着,几乎要忍不住转过去给岑眠指路,贺少钰挺直的滚烫背脊却被贴上一个柔软凉快的身体,他身子一僵,捏着岑眠手推开,转过去垂眸睨着他——
蠢龙身上还带着滑稽的树叶渣渣,依稀可见被烧剩下树叶的种类和干湿都是乱七八糟的,显然抓的人很焦急。那张小脸被树枝擦出几道血痕,眼睛又哭得红通通的,此时却愤怒又委屈地盯着自己,看得人心颤。
“出去的路不在这。”贺少钰余光睨着发红的天边,那黑红的天幕即将被烧穿,又狠下声恐吓,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从那边出去,你想死吗?”
“……你觉得,你死了我还会活着吗?”岑眠紧紧巴着贺少钰的胸膛,伤痕累累的手紧抓着贺少钰的衬衣,伤口溢出污血和泥土也浑然不顾。
火纹烫得他很疼,仿佛被烧开冒着咕噜声的开水生生浇到皮肤上,然而却没有一丝伤痕,连红肿也没有。
贺少钰闻言眉毛更是皱得死紧,把蠢龙的手指一个个要弄下来,又不敢用力。
“……我不走!呜呜呜呜!不准丢下我!也不准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