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回来看到的是亮着的小橘子灯。
……而且,贺少钰不回来,他怎么睡得着。岑眠捂着脸,哀叹了一声,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自己感到害怕。好久,才调着颜料继续给那张画上色。为了不因为怕黑手抖,还给自己戴上耳机播大悲咒驱魔。
之所以没用板子,本来就是想着这幅画要亲手上色,放进私藏里,可以每天真真切切地看着。而能被这么珍视的,画上自然是贺少钰。
听着耳机里催眠的大悲咒,岑眠认真地调着颜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的内容,总感觉一切美好的颜色都不足以描绘出这个人的一部分。
在两个色儿之间犹豫不决,岑眠丝毫不注意耳机外的声响,直到感觉到脖子上热热的呼吸,才惊恐得汗毛竖立。
……马蛋!这是夜路走多了终遇鬼吗!岑眠打了个寒颤,僵直着身子,抖着手戳了个红色,带着同归于尽的勇气,一转身就是一画笔过去,结果眼睛瞪大地看着对方——
橙黄的橘子灯下,贺少钰对他胆小的举止拧起眉毛,身上还是三件套西服,伸手没收了他的画笔和画册,顺带在他唇上蹭走一个吻,才凶巴巴地蹭了他一脸颜料:“快点去洗澡睡觉。”
……这是要吓死龙啊呜呜呜呜!岑眠红着耳朵,擦着脸蛋上的颜料,却留下唇上带着酒香熟悉的气息,虽然很羞耻,但是最近见到贺少钰的时间也就睡觉的几个小时,就算带了讨厌的酒气,他怎么舍得蹭掉。岑眠抖了一下,被这个大胆又缱绻的想法吓到。
在厨房里的浴室洗干净脸,岑眠干脆把饭热了,配了几条小鱼,想起贺少钰的那个带着酒味的吻,红着耳根子兑了一杯柠檬蜂蜜水。
刚推开`房门,贺少钰不出所料地坐在自己书桌边,笔记本的屏幕光映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烦躁。
“……真的不早点睡吗,这些越来越明显了。”岑眠放下柠檬水和饭菜,大眼睛心疼地看着那些浮现在皮肤底下的火纹,忍了好多天,终于忍不住小声地说。
“笨,跟睡觉没关系。”贺少钰抬眼看他,岑眠渐渐有勇气管起他来了,一向不受束缚的贺大少竟然不觉得讨厌,还很喜欢。
“……那也不能不睡觉啊。”岑眠低着头,弯着手指数着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