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努力地去够那块巧克力,好不容易够着了,却发现包装纸里空空如也,心心念念的巧克力早就被吃了。
眼圈通红,鼻根酸涩,可是岑眠脸上除了脏污的血痕,没有一滴眼泪,从理想到现实落差太大,摔得太疼,像是把他感知情绪的能力都剥夺了。
走过进山时路过的那些狂欢的妖兽和人群,在千奇百怪的人们对比下,他的装束反而显得正常。
“嘿,试试我们的新品啤酒啊!新开张免费哦!”兔女郎给过路的人捧着那盘子上一罐罐啤酒,岑眠低头走着,路过的时候头也没抬,只是失魂落魄地随手拿了一罐,扔下自己的钱包,继续低头走着。
“喂!小家伙!免费啊!诶……”兔女郎看着那个在夜色里单薄的身影,弓着的背让他看起来更落寞了,叫了好几声,岑眠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走远。
“嗝!管他干嘛!来来,继续喝,来陪我们啊!”喝醉的妖兽们纷纷涌来,拉走了美丽的兔女郎。
“真是奇怪的人啊……”兔女郎不解地看着,还是走了。
“切,奇怪什么,流浪汉满大街都是啦!”
……
“流浪汉”岑眠木讷地走着,仿若未闻,地上的路渐渐变成了青砖路,身边已经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路上人不多,有几家小店营业着,时不时有一两双住在附近的情侣饭后散步,偶尔有飞车党在轰鸣引擎从他身边经过,带起楼上居民的骂声。
……现在是在互诉衷情了呢,还是已经带回家了呢。他以为他真的能不在意贺少钰对龙族故人的感情,然而看到贺少钰追出去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岑眠想起早上那块玉牌的照片,忽然眼眶一酸,软了腿一屁股坐在路边,也不管地上多脏、有没有玻璃,手指使劲拽着啤酒的拉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愣是没开,手上一软,干脆不顾划伤手,发狠地一拉——
“啪嗒——”一声,拉环断了。
……既然要去追龙族故人,那为什么还要亲他。他心里真切地想以这样的脆弱之躯去保护贺少钰,可是如果这样让对方烦恼,似乎就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在给贺少钰徒添负担。
看着那个光秃秃的啤酒罐,岑眠咬起嘴巴,用力地一摔,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