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嘴里有气无力却努力咬清字句地念着。
……不能,不能放弃,顾老师的经历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他不能再让第二次发生。
窒息的感觉蔓延上来,涨得仿佛要撑破脑壳的脑子不知道是否已经缺氧死亡,岑眠渐渐感觉不到身下和血液里的疼,青紫的嘴唇还习惯性颤抖着念最后一遍,直到眼珠子涨着,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道念完了没。
无垠的黑暗降临,只有岑眠尾巴尖那簇青色毛发散发着强烈的鳞光。
* * *
还是那片黑暗,羽衣人已经消失了,那条桥回来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古装男子坐在桥头,手里是一片青色的龙鳞。
“你是谁?”刚刚醒来的岑眠因为刚才一番打斗,还在缺氧的状态,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才看到那人的相貌。在面对虿鬼时那种诡异的冲动,此刻碰碰地在他血液里沸腾。
……所以,他最近突兀的想法,都是和眼前这人有关吗,岑眠努力地对焦,看着桥边的那人。
世无其二的样貌,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谁家公子,一身青衣衬得人似绿竹,手里把玩着一片青色泛光的半透明物件,看着岑眠的表情既有王者威严又有作为先辈的怜爱。
……看着那人捏鳞片总觉得尾巴疼怎么回事。鳞片?尾巴?!岑眠后知后觉地一扯,明明还是人身的状态,尾巴却在非自主的情况下出来了,尖端那簇青色的毛发此刻消失了,光秃秃的好不可怜。
……雾草!打个怪自己没挂为什么毛秃了啊!岑眠心疼地抱着尾巴,欲哭无泪。
“不认得我了?也是,你初见我时,还是个初生孩儿。”青衣公子缓缓渡步而来,坐在岑眠隔壁,看着他拿起光秃秃的尾巴可怜的样子,把手里那片青色的龙鳞一松,岑眠尾巴蓦地出现了一簇青毛,正是原来那一簇。
……嗝?傻眼的岑眠看着龙鳞变成尾巴尖的毛,敢情自己顶着眼前这位仁兄的龙鳞过了二十七年?!
“还是个小孩子啊。”青衣公子嘴角泛起浅笑,伸出手掌摸了一下岑眠的发顶,岑眠怔愣地看着仙人一般的人,脑袋上明明什么都没感觉到,仿佛眼前人只是幻觉,眼眶却毫无缘由地一热,一滴泪沿着脸颊落下来。
“……奇怪。”岑眠摸着泪湿了的脸颊,若有所失地看着眼前这人,看到青衣公子脖子上逆鳞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空缝隙,又摸摸尾巴上那簇青毛,不解地问:“你,也是龙吗?我尾巴上的,是你的逆鳞吗?”
“我曾是尔等一员,因洪荒一战身死魂消,得以飞升仙界,却是放心不下我族灾厄及洪荒后患,故留逆鳞一片。”青衣男子顿了顿,看着岑眠一笑,垂眸看着他尾巴上的青毛,像是回应他一样,那根尾巴不受岑眠控制动了一动,青衣男子这才笑着起身,背对着岑眠走回桥上,只留下一句话——
“如今逆鳞之主觉醒,吾之旧位,终有人继;洪荒后患,有望得解矣。”
……大哥,憋闹这么玄乎啊!呜呜呜!别走啊!岑眠坐在原地懵懵然地看着青衣男子踏上桥,才猛然醒来一样,挣扎着想要起来追他,满腹疑问尚未得以解决,眼前又是一黑。
……刚才那位,不会就是龙王吧。
……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啊呜!看来人类拍的西游记也是不能尽信的。
* * *
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岑眠却知道自己清醒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因为他觉得浑身都酸疼至极,脑袋仿佛宿醉后般几近炸裂,还好刚才跟妖兽搏斗的伤没有在身体留下反应。
……这好像还是头一次啊,清醒着回到自己身体什么的。
脑袋还是沉沉地疼着,灵识似乎有些混乱,身体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因为考试室内其他人脑海里的声音不断地涌进自己的思维里。明明以前不会的。
“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我刚才感觉到了好强大的气息,龙族虽然没了,可是就一只也不好惹啊。”
“这不是真的吧,蒋副局长不是给凶兽用药了吗,居然全身而退了,受体这么弱也活下来了。”
……受体没事,呼,岑眠蓦地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感觉眼皮轻了一些。听着灵医们的心声,心却再次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