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噜!呜呜呜呜!感动!
岑眠像是捡到金子的人类,看着里面一个个饱满半透的馄饨和闻着香气四溢的高汤,一脸痴迷地去拆那个袋子和盒子,无奈手刚好,笨拙地纠缠着那个死结,好一会儿没打开。
察觉到贺少钰还站在隔壁,不知是不是不满他没有回去卧床,岑眠可怜兮兮地抬头:“……我可以在这卧不了,沙发床也是床啊。”
“蠢。”贺少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顾忌蠢龙伤过脑袋,手上力道很轻。
啧,这小笨蛋没有他可咋整。
“想在这卧就坐好点。”想起岑眠上次在自己床上留下的那一米米蛋糕碎,贺大少敌不过洁癖,妥协了。撸起袖子,在岑眠隔壁坐下,长指轻易地解开那个死结,揭开盖子,露出还冒着热气,温度刚好的馄饨。
岑眠听话地坐直身子,捧着馄饨吸溜吸溜地吃起来,眼睛满足地眯起来,就差没有跟铃铛一样发出满足的喟叹。
连吃了两只,好不容易把腮帮里鼓鼓囊囊的馄饨咽下去,岑眠忽然想起:“大腿你吃了吗?”
……还只买了一份啊。
“你先吃,剩下给我。”
贺少钰随意地翻着那本厚重的术学课本,只是灵医实验考试众多术法的其中一门,那本厚重的书却跟其他的一样,本就密集的印刷体旁边是岑眠密密麻麻的笔记,不同的荧光笔标得黑白书页成了彩印一样,不知翻了多少次,书页都被翻得卷起。
“嗝?”岑眠惊愕地侧过头,贺大少无可挑剔的侧脸看不出一丝玩笑。
……大腿你真的知道你在说撒吗。
“为什么这么想当灵医?”想起那天岑眠刚醒过来,倔强委屈又喜悦的表情,还有从以前到现在跌跌撞撞的努力,贺少钰低着头,长指摩挲着那卷起的纸页,强迫症一样熨平,嘴里问道。直到岑眠头转了回去,抑制了许久的嘴角才因着蠢龙刚才的反应微微弯起。
“唔,”岑眠咬着筷子,仰头思考了一会,才一边用筷子戳了一只馄饨一边小声说:“最开始,大概是因为家人身上的灾难吧。”
岑眠回想着他被捡到的场景,尽管没有以前的记忆,关于案发现场的图文他却被迫在审讯过程中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可能的杀戮手段他都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他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最开始想要当灵医的动机,不过是受了这样的刺激。
失去的感觉太痛苦,才想要治病救人,这是很多灵医的初衷。
“后来上学了,我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这么好走,也不知道坚持下去具体到底为了些什么。”岑眠嘟囔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着里头饱满的鲜虾和鱼子凸出来,咬了一口。
他在学校所经历和学习的,足够让他找到一箩筐退缩的理由,然而直到被劝退,甚至现在,他都没有想要放弃。
或许并没有一个他必须成为灵医的理由吧,只是面对坎坷的命运,成为灵医让他看到或许能找到同类的可能;再说,他在救别人的时候,也在救自己吧。
……呜,现在大概还多了一条,想要变得有用,想要和身边这个人比肩。
岑眠侧过头,干净的眼睛看着倚在沙发上翻自己的课本的贺少钰,眼里满满的信任,小声却笃定的说:“不过我没有后悔过。”
“路还长。”
看着天真地对灵医院抱有幻想、还分不清进灵医院和当灵医区别所在的岑眠,贺少钰懒洋洋地支着胳膊说,低头看着岑眠脸上疑惑的表情,手上傻乎乎地举着那只被咬了一口的馄饨,忽然恶劣地笑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吃掉了那只馄饨,捏捏岑眠泛起红潮的脸蛋,起来做饭去了。
……说他听不懂的话就算了!吃了他吃过的馄饨是什么意思啊!呜呜呜呜!岑眠面红耳赤地看着光秃秃的筷子,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刚才那个惊艳的笑。
犹豫了一下,看着厨房里大腿拿着食品袋、跟黏在身后甩着尾巴的铃铛比谁更傲娇的画面,岑眠还是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夹起一只新的馄饨,啊呜,偷偷地吃掉了。
* * *
时间是晚上八点,完美的饭点,因此薛大仙卡着这个点数回家来了。拖着贴满标签的骚包红行李箱,薛大仙满怀期待地哼着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