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看着岑眠刚才看到那个身影,眼底浮现出不悦。
今天她是休息的,知道她今天会回来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特殊人口管理局的爪牙,总是伸得这么明目张胆,实在是让作为当权者的她感觉到冒犯。
“麻烦你等一会,我稍后就来。”即便心中不悦,面对下属贺清越良好的礼节依旧,看着女生走到远处坐好,才向岑眠开口:“你知道那盏灯是做什么用的吗?”
“……大概知道,是代表灵主的灯吗?”岑眠顺着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视线,那盏灯在黑暗中孤零零地悬挂在顶层,灯座却干干净净的,分明有人十分渴望它有一日被点亮。
贺清越深深看了天真地把自己感受都写在脸上的岑眠,最后还是一手拍上岑眠的背说:“龙生而有灵,为天师们所追逐并被认为是三轿之一也不是没有渊源。而且少清所说的那些迹象,也验证你很可能是那盏灯的主人。”
“所以说,那些关于灵主的传说都是真的吗?”岑眠不是没有把自己的经历和灵主牵扯在一起过,可是传说中的灵主,怎么会是他这样窝囊的人物呢。他从来不对这些抱有希望的,毕竟失望的感觉并不好受,而好运从不会忽然就来敲门。去当灵医,是他做过最勇敢的尝试了。
“不知道呢,我活了有那么久了,也没见过一位灵主。不过,如果真的可以选,我宁愿你真的是灵主。”并不是贺清越多偏好眼前的岑眠,只不过孟涂放入灵主存疑名单里的另一个人,她更不喜欢罢了。
贺清越看着那盏灯,后面那个身影伏在栏杆上回望着下面的人,她笑意散去,最后拍拍岑眠:“好了,现在做这种春秋大梦也没用,你还是先通过灵医的考验再说吧。”
“好!”岑眠抱着背包,用力挺直自己的背,仰起脑袋努力不怯场地笑,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精神一些,鼻头红红的有些滑稽。
贺清越随意拍拍他的背,招来一位值班灵医给岑眠带路,才跟着刚才的女生进了电梯。
灵医院布局森严沉稳,空间划分每一寸都体现着严谨,实习灵医和出外勤的灵医所能活动的区域,仅仅只有第一层和负一层而已,参与实习培训的准实习生自然也如此。
两人穿过门廊,几乎要出了主宅,值班灵医才停下。面前是两旁错落着苍翠竹子的长廊,末端是一座类古代私塾的欧风建筑,低窗和六角形观景窗让人能依稀看到里面的学子,整座建筑自成一体,含蓄蕴秀,一看就是静心修行的上品处所。
……果然是他向往已久的地方啊,这样的地方养出来的人,也一定是他理想中救死扶伤的灵医。岑眠眼里终于微微亮起。
值班灵医没空理会岑眠的感触,甚至没有看岑眠感激地道谢,就面无表情地回去了。
岑眠一点不介意,吸了吸鼻涕,沿着葱茏青翠的竹子路,听着沙沙的声音,心里期待的泡泡一点一点地膨胀。
站在教室前,看着门板上灵医院繁复威严的标志,岑眠深吸一口气,平稳自己紧张的情绪,手刚举起来要敲门,就听到了一个前不久才出现在他梦里的声音——
“唔,这节课剩下的时间我们就来讲一下历史吧……”
……这,这可能吗,不,不可能,肯定是他幻听了。岑眠爪子僵在半空,抑制不住微微发抖。
“岑同学,不进来吗?十年不见,还是这么怂啊。”裴钺带着恶意的幽默让同学们发出嘲讽又的笑声。
……为什么不是幻听呢。岑眠手垂下来,手指紧紧地握拳,在冒着冷汗的手心戳出深深的月牙印子。
门不敲自开,坐在最后的是一个戴着厚重圆眼镜的学生,脸上的表情和后面那些笑着的精英们全然不同,却是岑眠熟悉的,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自己来之前,这个孩子肯定是被欺负的。
“你快进来吧,不然裴老师要罚人了,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他的手段很可怕的。”圆眼镜对岑眠招手,指了指自己隔壁的位置。
“谢谢你。”岑眠低着头不去看那些嘲笑的眼光,关上门坐在那个位置。心里想,裴钺的手段多可怕,他早见识过了,毕竟当年搭档的时候,裴钺没少给他小鞋穿。
看着讲台上那个一点没变的人,投过来的神情嫌恶鄙夷依旧,只除了身上的衣服从学生时代的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