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讽刺的酒。
“为如今的物是人非,再干杯!”
“我来吧。”于周周劈手从诸葛霄手里夺下酒杯,看着咄咄逼人的张婷,“我代他喝。”
“替人挡酒可是要罚三杯的。”张婷冷笑。
“好。”于周周颇具豪迈气概,一连灌下四杯后擦擦嘴角,若无其事的坐下。
这下子真是没人怀疑他俩的关系了。
于周周肚子里没垫多少东西就下了满四杯,肚子顿时就有些受不了,捂着嘴巴想吐。诸葛霄承受着他人复杂的目光,扶着于周周往厕所跑。
于周周趴在马桶上稀里哗啦吐了一地。诸葛霄一边拍她后背一边劝,“喝不了就别逞能了,我酒量好着呢,以前都是我替乔……”才出口了一个字,他就不说了。
于周周冷笑,“你那班都什么同学,吃了火药了?再欺负你老娘非跟她干起来不可!”
诸葛霄沉默了一阵,“没事的,她性格比较直爽,又不清楚来龙去脉,难免生气。”
“她生哪门子的气!”
☆、105轨迹(2)
诸葛霄想到以前。他俩的爱情,如果不是当初18班全集体以及铁梅站在身后当后盾,那早就如幼鸟般,在还未离巢之际,就夭折了,哪还有后来那么浓情蜜意的两年呢。乔亦初在18班一向人缘好,是班级里的主心骨,是精神领袖。不管男女,所有人都信任着他,仰慕着他。爱屋及乌,他们也如此信任着被乔亦初选择的诸葛霄——乔亦初看人的眼光,错不了。
如果二人分手,唏嘘感慨之余,有立场之人就难免为乔亦初打抱不平。乔亦初是天之骄子啊,多么优秀多么完美的一个人,他肯和他在一起,就如同天神眷顾凡人。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爱情,但因了它的圆满,便更添了浪漫色彩。但一旦这圆满破灭了,这不公平就丑陋的突显出来,成为偏颇一方的利器。织女和牛郎在一起,大家都歌颂他们爱情的忠贞,歌颂织女的伟大。但如果不在一起了呢?哪怕双方都有错,但在世俗的眼里,那也断断是牛郎的错。是他忘恩负义,是他狼心狗肺,是他不懂珍惜。
当钱雨问他的时候,诸葛霄心里只想笑。你们都以为我离了乔亦初就活不了。是不是该看我蓬头垢面,意志消沉,才算对得起他,才算对得起这份爱情?
他偏不。
玩笑也好,刻意也好,他利用了钱雨,也利用了于周周。
两人回去时席间的气氛又有了微妙的不同。大概是钱雨作为组织者,跟张婷说了几句,张婷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虽然脸色看上去也仍然不是那么好看。
吃完饭去钱柜唱歌。
钱雨坐在他旁边,“诸葛霄,点歌啊,你唱歌不是很好听么。”
于周周经过席上的猛灌,已经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但仍抱着话筒不肯放手,用她那调子都找不到的歌声来摧残每个人的神经。诸葛霄扶着她,就怕她一不小心钻沙发底下去。他对钱雨苦笑,“我照顾她够了,哪有心情。待会儿吐我一身什么的。”
钱雨支支吾吾,“要不,你先带她回去吧。”
“怎么,不卖唱就赶人啊?”诸葛霄开玩笑,“才多久不见,你就这么霸道了?”
钱雨咬着下唇,犹豫半晌,“不是,其实是……”
话未说完,她猛然抬头看向门外,震惊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不仅她没了神,包厢里其他人也没了主意。
乔亦初站在门口,一只手把着门的推手,另一只手扶着墙,眼睛扫了一圈,笑道,“怎么了,都这个表情?”
诸葛霄和钱雨都坐在阴影里,灯光打不到。乔亦初没看见是正常的。
他关上门,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把外套和围巾取下来,“还是里面暖和,外面雪越来越大了。”
一个多月没见,他似乎也瘦了些,视觉上看去更高了点。或许旅行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他的眼里更见沉静、镇定、从容,脸庞轮廓硬朗,漂亮之中更添了男人味。
诸葛霄觉得在这种时候还移不开眼,是很卑微可耻的一件事。
“钱雨呢?”乔亦初把围巾收好,随意的问张婷,“不是她约我来的么?怎么反倒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