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初一句话,把至此为止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自己头上。正是这样义无反顾的态度,才最伤害诸葛霄,仿佛用这样决绝的态度告诉他,错都在我,和你没任何关系。
划分得这样明确,这样冷漠。
诸葛霄想告诉他,来不及了,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出了轨,他已经来不及调整,来不及挽回。但他只是笔直地看进乔亦初眼里,确定那双曾经无比吸引他的眼睛里,并没有他苦苦追寻的内容时,他的眼神突然空落落仿若孩子。而后,他轻笑着,“好吧,你赢了。”
——谁先认真,谁就输。
他认真了,所以输的体无完肤,而乔亦初,赢得很漂亮。
心仿佛一直在下落,没有尽头,但即使如此,诸葛霄还是镇定地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关心我,对我好,不要再让我误会,别再暧昧,也许过段时间我就好了。”他耸耸肩,做出满不在乎的态度,“不出一个月就能好,也没什么。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喜欢男人。”
乔亦初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沉默着点头,说,好。这个时候,如果站在诸葛霄的立场想一想,就会明白,按照他所建议的那样,不接触,不关心,不随行,才是让这件事过去的最快的方法,也是能让诸葛霄最快速愈合的药方。
诸葛霄坚持要回家去睡,乔亦初再没立场坚持,只能将他送回家,安顿好,过程中双方都沉默着,没人吭声,闷头做完一切,乔亦初突兀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便扭头出了房门。
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免了。
☆、老子喜欢谁,管你屁事。
最后一天运动会,诸葛霄作为一个伤员,是不用,也不方便去报到的。即使担忧接力赛和三人篮球赛的赛况,他也只能窝在房间里,闷闷不乐地打游戏。原本设想的为乔亦初的5000米加油打气也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化为乌影。
下午三点半,乔亦初的5000米应该已经结束了,陪在他身边的应当是宁碧沅,还有班里其他的同学,送水的送水,递毛巾的递毛巾。陪他跑完全程的不是他,在拐角处替他打气的不是他,在重点迎接的也不是他。诸葛霄闷吼了一声,游戏手柄应声摔上墙壁,裂成好几瓣。
他面无表情地往后仰躺,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中反复都是乔亦初的话,“跟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无所谓的。”“就算我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赌气地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想睡觉,又脑袋疼得睡不着。迷迷糊糊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连脚伤都忘了,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的。瘸着腿挪到书桌前,一看,陌生号码,顿时扫兴,嘴巴撇了撇,打开:宝贝儿,你的小乔输不起球赛,打人了哟
诸葛霄脑子里轰地一声,被这条短信轰成了渣渣。乔亦初打人?他那身板能打人吗?不对,他那性子怎么可能去打人?输不起球赛?老子去你马勒戈壁!
心急之下直接拨了这个陌生号码想问个清楚,接通后传来的却是秦凯的声音——这个王八蛋。
“哟,终于肯主动打我电话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笑嘻嘻的,似乎很开心。
诸葛霄呸了一声,“乔亦初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会去问他么?好歹我也是被他打了好几拳呢,他也没吃亏,你着急什么?”
诸葛霄一愣,乔亦初和秦凯打架?为什么?
心急火燎地挂了电话,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天翼奔。下了车,却又不知道上哪儿找人。打电话是关机的,找施译又长时间没人接。诸葛霄咬咬牙,一瘸一拐地尽量快地赶到教室,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聊天,看到诸葛霄,先是一愣,接着立马反应过来,“找小乔?”
诸葛霄喘着气,拼命点头。
“估计在看台吧,我也不清楚,要不然就是在医务室。”
“不是吧,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和他女朋友回去了?”
“那我也不清楚了……”
几个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诸葛霄骂了句shit,拔腿往田径场跑,一边跑一边骂秦凯老子艹你妈。上了看台,几眼扫过,没有看到乔亦初的身影。掏出手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