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是什么。
电光而过的同时，白玉轮耀眼的光芒已轰然砸下。
那一瞬间，沈夜突然很想，再见一见那个沉于巫山之底的人。
而乐无异几人，已被那巨大的光芒和声响震在了原地，那道耀芒穿透了沉思之间，似要洞穿大地。
霎时间，黑灰漫天席卷，入眼之处，皆是漫漫灰烬。
沈夜的手，被握在一个没有温度的手中，金色的光芒慢慢淡下，紧握在一起的手，似乎都在相触的刹那间，微微一颤。
灰烬漫天，一道身影，从那纷纷扬扬的黑灰中缓缓走出。
随着那身影越来越清晰，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愕欢喜交织的神情。
“师父！？”
“谢前辈！？”
那个本该永沉水底的人，此刻正一身墨衣劲装，如此真实地站在他们面前，亦如往昔，那般熟悉。
但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他看见倚着矩木的瞳，看见沉睡的沈曦，他来到他们身旁，将怀中遍体鳞伤的人轻轻放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怀中人唇角边的血迹，再涌出来的，已是淡淡的血水。
初七不知道，沈夜身上，究竟有多少的伤口，一袭白袍，如同被浸在血河之中，殷红的刺目。
轻轻抚上那一袭白袍，青光微闪，怀中的人，已然是一袭墨袍，和他一样的墨色，看不见血的颜色
他将自己轻轻埋在那人的脖颈之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那微弱的温度和气息。
乐无异没有像往常一般冲上去，其他的伙伴亦是如此，他们有无数的疑惑和欢喜想表达，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愿意上前打扰。
“主人”
他抬起头，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有些嘶哑，哽咽地吐出有些支离破碎的两个字。
沈夜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没有欢喜悲伤，他们在彼此的眸中，看见的，只有平静，好像，彼此，曾经并没有离开过。
淡淡的血水从那苍白的唇角淌出，沉默地抬手为他轻轻擦去，一遍又一遍，好像永不厌倦。
突然，手中的动作一滞。
一滴温热，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平静的眸中，掠过难以言喻的光。
两道泪水，从那清冷如月的脸上，无声滑落，却是一如既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