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夜微点头,沉默一瞬,低声问道:“可还有人眷恋故土、不舍离去?”
华月回道:“今日有两个,是一对夫妇,年事已高。他们自愿于神殿焚香祝祷,属下已经应允。”
“是么前天有多少?”
“三十五个。”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只要允许祭司们替族民传递信件,已走了的人自会劝说亲友。”墨袍的大祭司露出欣慰之色,“龙兵屿四季如春,天地广阔、花木繁盛,岂不强过这流月城百倍?”
华月看着他,反问道:“龙兵屿真有这么好?要是真的,那儿的大祭司寝殿竣工多时,怎也不见你去看上一眼?”
沈夜沉默了一瞬,,最终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看又何益?”
“原来你也有答不上的时候……属下惶恐。”
“你惶恐?多少次天崩地坼都不见你惶恐,如今倒惶恐起来了。”沈夜看向她,摆了摆手,“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你再差人去问问,看留下的人想不想改主意。”
说着,那墨袍的祭司,已回身离开,“命只有一条如果非要留在流月城,本座也不一定能再庇护他们。你让他们自己想个清楚。”
望着那背影,华月躬身施礼:“是,属下领命。”
离开的身影,顿了顿,一道轻微而低沉的声音传来,“本座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望着徐徐离开的人,华月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沈夜从神殿出来,在那条没有尽头的雪道上,缓缓而行。
流月城的夜,不知何时下起了连绵的雪雨,没有持伞的大祭司,不紧不慢地在雪雨中行走,没人知道,他想去往何处,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处才是他想去的
呼啸而过的风雪,猎猎地扬起那一袭墨衣,霎时间,就连他身后的高峨神殿,都仿若被那墨色遮盖。
苍茫天地间,墨衣祭司,已走了许久许久,长长的雪道,已望不见来时的路,一片苍白之上,留下一行孤单的深深脚印。
曾经,他踏着血与火铺成的道路而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