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显示着屋内主人已经就寝了。
他没有就此离去,而是手中抱着忘川倚靠着木门坐了下来,傀儡并不需要多少睡眠,他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只想就这样静静地待在离主人最近的地方。
洁白的细雪在风中漫漫地,无声无息地飞扬。他不由地伸出手,那手很清秀,很好看,十指白净修长,指甲很均匀,片片飞雪落在掌心,轻如鸿羽。傀儡低温的体质并不能马上将它融化,只闻清风拂过,那雪花如洁白的羽翼从他的掌心轻轻扬起,翩翩舞动着。
万籁寂静,只有雪落地的声音,一片又一片,初七静静地倚着木门,感受着深夜中,这唯一的声音。
雪越来越大,整个天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初七猛然地睁开了双眼,傀儡的五官总是比常人更加敏感,不知何时开始,周围已笼罩着隐隐的不安,几乎只是瞬间,他便判断出,刚刚那很细微很细微的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那是沈夜的气息,和往日有些不同的气息。
可在他睁眼的刹那,四周又恢复了平静,若是常人,怕也以为刚刚只不过是个幻觉,可初七几乎是丝毫不曾犹豫,甚至没有来得及推开殿门,便一个法阵传送了进去,一切都不过是瞬间的事。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当初七的法阵在黑暗中亮起时,床边重重幔帐下的人影动了动,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个突兀的光源。但也只是如此,四周依旧是寂静的可怕,没有任何声音。
初七几乎在踏出法阵的那一刻,便急急地走向床边,似乎有某种预感一般,丝毫没有停顿地掀起了月色的幔帐,却在下一刻,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浇灌全身。
“主人!”他几乎是失声唤道,语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重重的幔帐下,是一张怎样苍白的脸,那是如死灰般的白,微卷的墨发散乱不堪,几缕紧紧地贴在额间,灰白的薄唇被重重咬破,染上了刺目的鲜红,在即几近透明的肤色衬托下,妖艳的令人畏惧,如同一朵国色天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