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疑义”沈夜缓缓地转过身,对于华月的沈默,似乎并不觉得惊讶。
“尊上,捐毒国虽非大国,可一直均有与他国贸易往来,若是大批投入矩木必定殃及周边甚多”
“那又如何?”沈夜冷冷道:“那些半人半魔的怪物,若在下界有所作为,可不仅仅是捐毒一方之地毁灭了。”
沈夜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无道理呢,华月闭了闭眼,未再言语。
对于沈夜的命令,虽偶有疑义,但绝不会违抗。此番对捐毒国的处置,或许,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她躬身行礼:“属下谨遵谕令。”
沈夜明白华月的个性,始终心慈手软,不如瞳的果断。但,这样的人,却为他,双手染满了鲜血
“你且退下吧。”若非现今局面,他又何尝愿意
“是的,尊上。”华月微微颔首,便踏着法阵离开了。
“ 啧”待华月离开,沈夜便立刻抬手抚住胸口,再看,脸色竟已是苍白如纸。
神农血灼烧之感,如波涛汹涌般侵蚀着他的意识。从一瞬间脸色煞白中不难看出,沈夜刚才已是隐忍许久,恐怕在华月来的时候,便已发作。
初七在大祭司寝殿内,看到沈夜的时候,沈夜的脸色煞白的可怕,一身厚重的祭司袍,竟已被冷汗浸透。是如何的疼痛,才令如此能隐忍的沈夜,这般模样
“主人!”初七惊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夜。
沈夜硬是撑着一丝的清明,推了推不断靠过来的初七:“无妨”便往床的方向移去。
神血灼烧已不是第一次,只不过,近年来,因浊气病症日益趋显,神血灼烧也一次比一次厉害。如今,竟已到了这般难忍的地步,沈夜心里不觉有些自嘲。
可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初七,已是慌恐满腹。
他想过永远陪在主人身边,不弃不离。无论光阴如何逝去,只要能陪在主人身旁,到哪都无所谓。
可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主人若如那光阴般从他身边逝去,他的所谓意义,又该何去何从,又该置自己于何地?
沈夜是个如何强大的人,一般病痛觉不可能置他如此模样。
初七恐惧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搂着沈夜,任是沈夜如何也推不开。
沈夜此刻的情况很不好,他不希望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被别人看到,只是强撑着逐渐失去的意识,向初七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先退下。
可这对此刻的初七,毫无作用,他更搂紧了怀里的人。
沈夜心下涌起一股恼火,神血的灼烧一波胜过一波,他觉得自己身躯深处的灵魂都要被燃烧殆尽了。可是初七偏偏这个时候如此固执地忤逆他的命令,他猛的抬头,想呵斥。
却在抬头那一瞬间愣住了,初七满脸担忧,清澈的双眸带着恐慌,他在害怕失去他
沈夜下意识地将手慢慢伸向那张渐渐开始模糊的脸,似想安慰。
突然,脚下一轻,竟已被初七横抱在怀。
还没来得及斥责初七的逾越,便已失去了知觉
沈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墨黑。
他动了动手腕,撑起自己的身子,胸口传来一波如同碎裂般的疼痛。也没有在意,径直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大祭司寝殿内,空无一人。
但见殿内,只是燃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应该是担心光线太亮,会惊扰到他吧。
“主人!”正当他打算起身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又带着欣喜的声音,直入耳边。
是初七,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初七手里的两碗,似乎是类似汤药的东西。
只见初七快步走来,把手中的碗放在床边的石柜上,然后微微躬身,按住了刚要起身的沈夜道:“七杀祭司说,主人需要多加休息。”
“本座已无大碍”沈夜边说着边要推开初七已经伸过来的手。
确实,此刻除去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外,沈夜已恢复常日的威严,神情未见任何异样。
而初七却再次忤逆了沈夜的话,丝毫不退让:“望主人珍重身子。”
“初七!”一醒来便见初七屡屡违抗命令,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