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又不爱读书。”
“我监督你呢?”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认真的。
“我考虑考虑。”
“你可以带你的作业来,我同桌是寄宿生,午休不在教室,你来他位置坐,”他用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挠了挠我的手心,痒痒的,我一把抓住他,“现在要来我教室吗?还是你回你的教室睡觉?”
当然去他的教室了!我们手牵着手从厕所隔间里出来,好像手拉手上厕所的女生。我很开心,开心得我经过摄像头都没松开他的手,还嚣张地对着摄像头比了个中指,他见了也学着我比了一个,我说来我抱你到摄像头前竖中指,我真这么做了,他好轻,我抓着他的腰就能把他举很高,他笑得东倒西歪,一直捶我的肩骂我有病,我故意吓唬他你再骂我我就把你丢出去,他不为所动,于是我做个假动作要把他丢出去,他立刻尖叫起来,死死勒住我的脖子,我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连连求饶。
“你不许丢掉我!”
他用细细的手指弹我的脑门,笑得天真无邪,我都不忍心对他生气了。
“你不乖我就丢掉你。”
“不许不许不许……”他揪着我的耳朵,把“不许”这个词灌进我的大脑里。
我们一前一后地进他的教室,他们教室午休的人好少,可能二十个都不到,因为是尖子班,很多人都会选择高三寄宿,争取更多读书的时间。
我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只觉得很重很拥挤,特别是写在桌子上、夹在小书架间的鸡汤:人不拼搏枉少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而林追的书桌上却很干净,就是普通的课本教辅。
“你是哪个班的?”
我一抬头,面前站了个人,应该是他们值日班长,我们学校别说串段了,串班都会把一些班主任气得吱吱叫。
“他是高一年的。”
林追在桌子底下按了按我的腿,语气冷淡。
“高一年的怎么跑高三来了?让他回去。”
有人在睡觉,所以他们声音不大,林追眼都不抬,我让他来的。我这才发现,原来以前他对我的冷淡和不理睬都是装出来的。
“林追,你以为我不敢记你?”
值日班长扬起他手里的蓝色文件夹板,这东西的恫吓力因人而异,比如我的名字在我们班的每日考勤上是常驻,于我而言就没屁点用。
“记啊,你记嘛,”林追撑着下巴,“来,我念你写,写详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