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着脸,这才用口型叫我,小屁孩。
“姐姐。”
我喜滋滋地喊他,把手又一次伸到他的抽屉里,这回他终于肯把手放到我的手心里,啊,好冰,连带着我也被冻得抖了一下,但我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我甚至变态地暗自期待,我们会被老师抓到。
萧琅和林追早恋,全校广播通报批评,正好通知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处分记录被贴在公告栏上,我们学校严重处分是会贴照片的,那就是我们的结婚照,我们会被叫家长,也许我们家长不一定来,来了最好,可以见家长,我们被抓到主席台上念检讨,向全校进行婚礼致辞,他一定会激动地落泪,而我会挽着他的手,感谢到场的每一位来宾……
“萧琅,萧琅!”林追焦急地喊我,我一头扎回现实,林追拔萝卜一样从我手中要拽出他的手,“快轮我上去演讲了,放开我!”
我赶紧松了手,他迅速地掀掉身上披着的校服外套,在一片同样热烈的掌声中起身。因为我们坐梯形教室的最后一排,他得下楼梯去讲台,可能是他瘦又加上校服大,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他整个人像是用风做成的,留给我一阵冰凉。我不知道为什么非但没焐热他,连带着我的掌心都冷了。我把校服重新穿回自己身上,徐星元刚好回来,他说我坐了他的位置。我不想让,但他不依不挠非要坐原位,我只好把这个位置还给他。李泽宇兴奋地探头探脑:
“徐队,你真的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背单词啊?”
“假的。”
我`操,李泽宇是脑子被驴踢了吗居然在认真听徐星元的屁话!我也打算听听林追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他如果说他也早上五点起来背单词,我一定当场吐给他看。
“萧琅,你管林追叫姐姐?”
徐星元冷不防来了一句,我瞬间直起腰,迎上他玩味的目光——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不过他怎么知道?我说漏嘴了吗?而且我一直觉得他对林追余情未了,都被踢鸡`巴了还死乞白赖地缠着不放,难道被踢萎了要林追负责?还来挑拨离间,好在我聪明理智,不会上他的当。
“对啊,有问题吗?”我恶声恶气地回他。
“这样啊……”徐星元语带同情地说,“真可怜。”
“谁可怜?”
“你们都可怜。”
“那你也可怜。”
“我不可怜,”徐星元凑到我耳边低语,充满愉悦的炫耀,“因为林追喜欢过我,却没有喜欢过你,喜欢你的是姐姐。”
“放你妈的野驴屁,你再他妈敢对我乱吠一声,老子找人废了你的腿。”
我愤怒地推开徐星元,气冲冲地望向讲台上那只任人观赏的白孔雀,他有多耀眼好看,我就有多讨厌徐星元,我恶毒地希望徐星元可以立刻死掉。
第16章
放学后林追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话,我一点都不想理他,就把脑袋转向车窗外装作看风景,实际上从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到他在向我伸手,我天真地以为他要摸我脑袋,结果他凉飕飕的手猛地插进我的衣领里,我瞬间感觉后颈像是被刀劈了一下,带来一阵残酷的刺激。
我没忍住骂了句妈的好冷,他立刻缩回手,小心翼翼地盯着我,我又骂了一句你他妈缩回去干嘛!他有点委屈,你不是冷吗,我没好气地说我冷我的你焐你的,有冲突吗?
“你不开心?”
“没有。”虽然我已经把“我很生气”写在脸上了。
“要不要哄哄你?”
要!当然要!现在立刻马上哄老子!但我仍然装作很不屑的样子,等着他来哄。
“还不理我?那算啦……”
他的语气很失落,拖长了软绵绵的尾音,我赶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感觉像在抓一个轻飘飘的气球,凶神恶煞地威胁他哄我,他忽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用手指在我脖子后面抠了抠,颇为诧异地说,萧琅你有颈后痣,偏左。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稀奇,他背过身,把校服领子给压下来,露出雪白的脖颈,我又想到冷漠美艳的白孔雀了,自从讲座结束后,它就在我的脑海里逡巡,仰着细细的脖子,一掐即断:
“我也有一颗。”
我知道他后颈有痣,背上也有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