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的光照就会结束。
昨天有前田送自己回家,可是一觉醒来依旧沉重的身体让雪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平时极少感冒,因着不惧寒冷,都快要忘记感冒是什么滋味,这份沉重让肢体无所适从。
“怎么回事……流行性感冒么……”
虽然心里一直在疑惑,但是庆幸着今天轮休,应该能休息过来。实在不行,就下楼去买点药。现在还是再睡一会的好。
昏昏沉沉的不适感在脑内盘旋,喉咙部位开始变得干渴燥热,饿肚子的感觉虽然不好受,可也敌不过这种让人意志都会遭受打击的肉体失控感。
一定是非常重的感冒吧。
雪月如是想着,虽然难受,可是这种久违的新鲜的不适却让脑袋开始清醒,想要通过睡觉回复元气的想法被生生打断,身体在钝重的感受中一刻不停的给予感官刺激,一波又一波的灼热从喉咙中蔓延,仿佛呼出的热气都是干燥的,熨烫着脆弱的嗓子。
“叩叩叩。”
敲门声很轻,只有雪月一个人的房间却非常清晰的听得到。想要爬起来开门,头却在刚刚离开枕头的时候不小心又坠了下去。
“叩叩叩。”
……
“井上先生,我是前田。”
得去开门……
努力的跟沉重抗争,雪月半是跌爬的状态从床上走到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刻,手上端着盘子站在门外的前田吓了一跳。
原本因为光照很少的缘故而白皙的皮肤,此刻变得更加惨白,眼球原本白色的部分却有很多红血丝冒出来,不停滴落的冷汗顺着耳际滑至下巴,粗重的呼吸有些急促而无力,一侧的手臂就撑在墙上,虚弱至极的样子让前田觉得雪月可能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你没事吧?”
只是想送一点自己做的食物给雪月,不想开门的样子却让人心惊。
“抱歉……咳咳!我有点不舒服,应该是感冒了。”
手上拿着盘子不是很方便,甚至递过去都觉得雪月拿不住。
“我做了些意面,可是好像做多了,想送过来给你尝尝。不过感冒的人应该吃清淡一些……那个……我可以进去么?”
询问的目光里满是关切,雪月不好拒绝,只好退后让前田进来,自己尽量扶着墙保持体力。
换了鞋子,将面放在桌子上,雪月却还没走回房间内,前田回头看着无力的倚靠在门口附近的雪月,赶紧过去扶住对方的胳膊,架着他的身体将他送回了床上。
“病了的话就多躺着休息吧。你有没有吃饭?”
帮忙盖好了被子,前田坐在一旁询问。
“家里有没有冰袋和米?药呢?有没有吃?”
“……没有药,好久没有感冒……咳咳……已经、已经都丢掉了……冰块有,米也应该…还有……”
站起身来的前田自顾自的走到冰箱旁,装好冰块来到雪月的床前,用手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用手指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把冰袋放在雪月白皙的脑门上。
“我帮你煮点粥,一会起来吃一点,我出去一趟,钥匙请借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闯入自己生活的前田的身影,让雪月觉得仿佛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鲜活的同伴,或者是朋友。微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感受着额前的舒适冰凉,变得嘶哑的嗓子只是冒出一句干哑的嗯。
“在粥熟之前我会回来,你好好睡一会。”
转身离去的前田拿上挂在门口的钥匙,回到房间穿了件外套就出去了。而躺在床上的雪月,似乎因为贪恋这难得的冰凉,并不舍得睡去。
成年后几乎没被人如此照顾过,除了偶尔因为在酒吧受客人骚扰时,会有杰罗和店长出手帮自己挡一挡,剩下的漫长日子里,好像都只有自己。
因着生母的忌日是情人节的缘故,雪月对于情侣之间的亲密行为不甚感冒,高中时曾被塞过情书,也曾被拦在路上被学姐表白,触碰恋情仿佛是要自己主动伸手摸向燃烧着的火苗一般,没由来的恐惧与抵触导致雪月过度紧张,在拒绝漂亮学姐时不顾礼貌与对方的感受,吐出口的话彻彻底底伤了对方的心,也再没人敢对自己表白,朋友也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