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
果然是为了弑君。
无论是酒还是酒壶,过手的人多数都是宫里的,剩下少数行宫的人,要么是一无所知,要么是事发之后就或者淹死,或者上吊——显然漏洞在这些人之中。行宫经久不用,人员也与宫中不同,仓促移驾确实不够稳妥。
大理寺终究不能在行宫之中肆意妄为,抓人靠的还是宫中禁卫,两方合作,难免慢了一步,顺藤摸瓜问出新的相关人等,着人去提的时候听说人死了,参与审讯的诸推官就知道,事情恐怕更难交待了。
虽然之后他们马上吸取教训,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然而终究没能问出首恶,只问出了一个行宫的尚宫。
敢做出弑君之事的,显然是能从此事获得大好处的人,否则不必行此险招,倘若论心,大理寺当然也能提出许多嫌疑人,比如是云横的人,比如是回鹘人,比如是公主。
然而他们毕竟只能讲求证据,虽然要说出眼下这进展确实艰难,然而也是非说不可。
卫燎听完大理寺卿战战兢兢的禀报,沉默好一会,道:“接着查。如今是在行宫,你们也不必拘束了,横竖消息传不出去,就是搅得天翻地覆,也无妨,至于傅希如……”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接着道:“放了吧,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他也算是无妄之灾,叫他来见朕,你们接着查。”
显然是对大理寺目前交上来的卷宗与结果都不满意。只是既然有了这句吩咐,那大理寺再动手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尤其把傅希如摘出来之后,他们就更好施为了。
这件事到最后,即使要查问,抄家,族诛,用的也绝对不会是谋逆的罪名,白鹿台上一夜的动乱只能不了了之,但卫燎私下的态度显然是要追查到底了。
他自认是对卫沉蕤忍耐许久,并没有逼着她对自己动手,眼下突然被她的毒液沾染上身,难免恼恨,其中又牵扯进来傅希如,越发不肯放过了。
大理寺卿陈奏完毕,出去的时候难免松了一口气,觉得卫燎这一关暂时是过了,虽然可以预见的是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忙碌此事,但终究不会获罪,心里也就有底了。
卫燎不比他,仍然心事重重,实在不知道该拿傅希如怎么办。
即便是眼下并没有追查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卫燎心里也早就认定了罪魁祸首,除了卫沉蕤,他是不做他想的。眼下他真正拿不定主意的,是傅希如究竟知不知情。
或者说,他相信傅希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