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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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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声平身,一抬头间白季庚就瞧见殿内竟然还有一个人。是傅希如。

    托前段时间礼部来找傅希如的福,这一届的举子倒是都有幸见过这位傅大人,然而此时再见显然超出白季庚的预期,何况他和卫燎一起抬眼望着自己,用审视的眼神无动于衷的观察眼前即将跃龙门的这条锦鲤,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异。

    历来没人说过小传胪只能有皇帝在场,然而即便该有人陪着,是傅希如就不太对劲。

    往前想一想自己进来的时候听见了什么,白季庚感觉得到自己后背上一行汗水往下滑。

    傅希如的神情平静,眼神在他身上扫过一圈,笑了笑:“他们是说容止还是才具?臣看过《殊色赋》了,是一篇好文章。”

    《殊色赋》不长,但写的确实惊艳,是白季庚到长安后的感触,从长安风物写到由此而引发的对盛世的看法,虽有明显的炫技和颂圣之意,但仍旧写的淋漓尽致,傅希如夸奖他是真心的。

    两人其实年岁差距不大,然而傅希如就是自然而然像一个长辈。

    卫燎比他慵懒许多,一手支颐,失笑的同时又往白季庚脸上看了一遍,意图明显:“爱卿真会说笑,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怎会有人这样轻慢的谈论你?”

    他顿一顿,在傅希如心知肚明还有下文的表情里吐出后半句话:“何况你们分明是姿容才具都很相似。”

    白季庚确实没有料到小传胪居然这么难,而且是这样的,这时候他似乎不该说话,然而再不说话上面坐着的那两人只会越发让人难以插话,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诚惶诚恐的回答:“臣粗陋鄙俗,怎敢称与傅大人相似?”

    卫燎静默了一会。

    傅希如低头看一看手里的几张宣纸,轻轻扬了扬,白季庚发现那是他的卷子。

    信手翻过几页,傅希如彻底无视了卫燎的调戏,转而提议:“既然陛下称赞他美姿容,何不选为探花使?杏园饮宴时必定赏心悦目,到时臣就等着白进士为陛下寻来今春最好的花了。”

    卫燎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被选为探花使,其实除了天子的瞩目之外,不能代表什么,尤其是在这种境况下定了他的名额,至少白季庚自己知道,这不是卫燎属意的。

    傅希如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卷子:“陛下还有更好的人选?”

    卫燎摇摇头,故意做出万般宠溺:“你说了算。”

    如果这不是庄严的公事,白季庚猜测,傅希如的表情要更难看。然而选定他为两个探花使之一的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直到浑浑噩噩的出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尚且不知道究竟会得个什么名次。探花郎和状元并不冲突,然而方才在殿内,傅希如和卫燎都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也就自然还是一头雾水。

    小传胪远比他想的简单,但是却更危险。

    以傅希如的身份,陪着卫燎小传胪,本来已经证明了什么,何况上来就说他容貌的事,透出一股危险的,争风吃醋的气息。

    白季庚不想把庄严的朝堂之事类比成后宫女子之间的事,然而眼下他也不得不多想。他所担忧的倒不是卫燎是否会对自己起意,而是唯恐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就不得不掺和进卫燎最隐秘的事。

    一个人的情事原本是不该搅动风云的,但卫燎的就是能。白季庚不蠢,他嗅得出来今日殿内气氛非比寻常,而他能在其中做的事实在不多。当初被人说与傅希如相类确实算是称赞,眼下就成了麻烦。

    白季庚出身不算低,他的七世祖察汗是开国时候的功臣之一,赐姓白,族人多数定居蜀中,有个响当当的名头,在长安却不算很稀有,对他将来的仕途也注定只能锦上添花,可不能抵挡麻烦。就算是陆终十分欣赏他,这条路到底还是只能他自己走。

    任何人都应该有这种认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除此之外,多的不要问,也不要知道是最好的,然而他好像是第一天就运气不佳,坏了这条规矩。

    为人臣子是不好妄论君上的,何况白季庚所知不多,也无从开始议论,只是觉得茫然,疲累。

    他对傅希如倒没有什么好说的,对方行为举止都合乎规范,甚至收敛得几乎叫人什么也看不出,所谓君子如玉,就是他这幅不动如山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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