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惊慌失措的弱女子。
可他也没有办法不惊慌,虽然并不知道如果被傅希如认出来会怎么样,但他就是不想被看到。
今夜的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他先是得知消息就坐立不安,随后亲自过来,最后甚至做出这种大失水准,也绝不应该做出的事,现在居然还被傅希如当做这里的女人扔在一张随便找到的床上,倘若身份暴露,那场面他们应该如何面对呢?
卫燎极力挣扎,但却不能出声,只怕被傅希如听出来。他们实在是太熟悉彼此了,别说声音,就连味道,气息,脚步,都熟悉的要命,这伪装要维持下去未免太难。
他没有办法,只好背过身极力抵抗正面遭遇傅希如的目光的可能。
脱身其实已经是不可能了,他现在所极力避免的,不过是雪崩而已。
傅希如贴在他背后,确实有了几分迷蒙的醉意,把他当做女人那样摸来摸去,搂住他的腰。衣裳轻薄,滚烫热气从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卫燎情不自禁的舒展,又不得不因触碰而绷紧。
他身上这件衣裳出奇的合适,是很正的朱红色薄纱,虽说妥善的包裹着身体,但却几乎无法抵挡更多,比如旁人的抚摸,亲吻,都和落在赤裸肌肤上一样。
卫燎颤巍巍的半跪在床上,察觉到腰带被勾开了,一个激灵,用力按住腰腹间的那只手。
他心里酸涩难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受,甚至不敢承认其中到底有多少嫉妒,想找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找不到,哪里还能承受这么多。
傅希如似乎也不在意被他阻止了动作,转而抽出他发间的金簪,随手往锦褥间一扔,指尖没入他滑落下来的发丝之中,枕在他肩上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像梦一样。”
卫燎心发慌,腿发软,被他压着,好似被捕获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血都涌上头顶,虚软着,分明已经任凭处置了。他总是疑心傅希如其实认出了自己,却不敢相信。
只是一个照面,这样大的身份差别,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敏锐?
如果傅希如觉得这是梦,那倒是说得通了。
卫燎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心跳擂鼓一样响,好像他这辈子规行矩步,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样。傅希如反复亲他的后颈与耳际,正是他最喜欢的那样,滚烫手掌贴在他不合时宜发痛的小腹上,卫燎只想闭上眼,忘了此前那么多无法忽视的破事,安安心心的享受这一刻。
如果闭上眼,那就一切都对了,眼前绮丽奢靡的陈设都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们身处任何地方,是他的寝殿,是湖上的水阁,是睡里梦里,是醉眼朦胧之中。
轻飘飘的,好似要飞起来一样。
卫燎不常做美梦,因此几乎无法抵御这感觉。
他悄悄伸出一只手,往后去摸傅希如,很快就遇上另一只手,紧紧缠住了他。
就算这场景和关系怎么都不对,心头的柔软也足够叫他一头跌下去深不见日的地底。
这回傅希如要解开他的衣带,卫燎甚至拦也没有拦,任凭他把纱衣从自己肩头拉下来,又把脸贴上去。
那温度烫热惊人,卫燎甚至能够察觉出哪里是他沉迷的那道疤,他颤抖起来,满心都是咸涩的水。长长的眼睫慢慢合拢,像是一把扇子,在卫燎肩头合拢,轻轻擦过他的肌肤。
室内一时静极,又温暖,确实像个梦一样。
卫燎忍住一声哽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茫然四顾,只看到流水一般柔软的绸缎,和从上面淌过去的灯影,烛火摇曳,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也摇曳。
他生性并非坚硬,这样的场面,也足以让他卸除所有利刺,任凭摆布了。
“你为什么来这儿?”傅希如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卫燎也不懂,更不能回答,低着头,被他扣在怀里,压在腹间那只手慢慢的抚摸,绕着他绷紧的那一块来回,好像在打着圈的按摩。卫燎已经察觉不到痛楚,浑身都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触,好似全部敞开,外头的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且为此战栗。
他所能感知到的外面,也就是傅希如。
“说呀,”然而傅希如似乎并不觉得这问题啰嗦